[]
粵北靠海,夜晚的冷風將她頭發吹得有些亂。
回過神來時,梁亭故已經站在了她麵前。
“...學長?您怎麼在這?”她藏在口罩後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梁亭故漆黑沉靜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良久。
“不用過來了。”夏薏不知他是在對誰說,他收起手機,這才溫聲回答著她的問題:“有個會在這邊。”
許是發燒讓她的反應有些慢,她溫吞哦了一聲,梁亭故似乎發現了她狀態的不對。
“身體不舒服?”
男人蹙眉,不知為什麼,他這話一出來,夏薏心底的酸澀抽絲剝繭般蔓延開來,連堵塞的鼻子都有些發酸。
梁亭故能在不算明亮的視線下一眼認出她。
能夠一眼發現她狀態不對。
可他們卻不能。
夏薏不由低下頭遮藏著情緒,試圖將眼底的濕潤感給憋回去。
可在梁亭故的角度下,小姑娘蔫蔫兒的,濃密的眼睫不自然撲閃著,低落的情緒似乎已經要將她淹沒了。
他胸腔像是堵了一團,加易的工作他鮮少會插手,但得知他們部門要來粵北團建,他還是和石光提出了行程。
其實來粵北的這場會議不用他親自出場,但梁亭故很明白,他是出於私心,他想來見見夏薏。
梁氏酒店在粵北也有分公司,而陳楠一行人也正好住在這兒。
碰到他們時,這幾人打牌正上頭,燒烤堆了好幾盒。
團建時遇到老板,幾人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慌了一下,梁亭故麵色溫和,隻是得知夏薏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時,他心底還是沉了幾分。
直到剛才看到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模樣又有些低落的小姑娘,梁亭故沒有一絲猶豫地喊住她。
“學長。”
麵前的女生微微仰著視線看著他,一雙烏黑的眸子清澈,卻像被水洗過般濕潤,水盈盈的,眼角似乎也有些紅。
“我請你吃飯吧。”
梁亭故心臟像是鈍鈍,他喉結上下一滾,隨後嗓音微啞地答應:“好。”
畢竟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夏薏輕車熟路地帶他找到了一家餛飩店,這個點的人不多,一走進去便會發現,店麵的衛生很是乾淨。
和他坐著的距離不算遠,可夏薏今天不知為什麼,也不慫了,絮絮叨叨地和梁亭故搭著話。
他也極為耐心地聽著,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男人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
夏薏怕梁亭故這樣的老板會不適應這種小店,她拿出紙巾想要將桌子擦一擦,卻被他製止。
“不用這麼講究。”
“...哦。”夏薏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說實話,在她心裡,梁亭故就是應該這樣講究的人。
餛飩店換了老板,夏薏沒看見熟悉的人,便專注小口小口吃著,味道卻和以前是一樣的。
兩人吃飯時都很安靜,這期間她抬眼看向麵前的人,隻見梁亭故身穿斯文的風衣,坐在這有些狹小的位置間,動作慢條斯理,氣質依舊矜貴。
吃完後,夏薏整個人熱起來。回去的路上她將口罩微微拉下,透出一點兒縫隙來呼吸空氣。
等到酒店時,她慢半拍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怎麼就讓老板送自己回來了....
梁亭故將小姑娘神色的變化儘收眼底,他眉眼依舊柔和:“吃完藥記得早點睡。”
“...噢。”
“明天有什麼活動嗎?”
“沒有。”夏薏忍著困意搖了搖頭,她本就不愛出門,明天打算在酒店躺一天,後天回雲川。
梁亭故頷首,她正要刷房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直勾勾地看著他:“學長,你來出差,那小草莓呢?”
“藍姨在。”他說,夏薏鬆了一口氣,藍姨自己也有養貓,有她照顧小草莓應該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