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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今日,安國京城內一片熱鬨喧嘩,百姓們歡欣鼓舞,有些小商小販甚至降價售賣,都是為了今日的喜事。
喜事,定安王的喜事。
他們的戰神定安王,謝慕南今日成婚,娶的還是已故賢後,景安皇後的親女。
定安王為了安國常年征戰沙場,府裡一直沒有王妃,因著這些耽誤了他的終身大事。
如今可好了,定安王娶妻,妻子還是安國唯一的嫡公主。公主不僅身份尊貴,聽說還是一個難得的賢良美人。
隻是,公主哪都好,就是這封號不太好。
定安王府內,仆人們來來回回布置著宴席的一切事務,雖事急匆忙,但一切安排的有條不紊,並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喜宴前廳是男賓的位置,今日是定安王的大喜日子,朝中幾乎所有官員都來捧場恭喜。隻是,這其中有多少人懷著真心祝賀,又有多少人來看熱鬨的。
“張大人!你今日也來了?我還以為你素日與定安王不合,今日是不會來的。”
“蘇兄這是何意,我幾時與定安王不合?此處人多眼雜,你切莫因酒意就害我!”
桌前兩位大人正說著話,其中一人臉色通紅,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隻是見周圍人多,強壓著醉意,不想讓彆人看笑話。
那位被喚作蘇兄的中年男子先是悄悄地看了看四周,隨即湊近到那位張大人身邊,小聲說著:“張大人,你我心裡清楚,今天這場婚事可不是一樁簡單的公主出降。”
“陛下封嫡公主為鎮南長公主,這其中的意思就連鄉野百姓也明白,更何況我們的這些朝臣了。”
張大人聽到這話連忙放下手中酒杯,向旁邊挪了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陛下仁愛,賜下良緣。定安王與嫡公主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
“還有,陛下之意,豈是我等能隨意揣測的,蘇大人這是不想活了嗎?”
那位蘇大人聞言還笑了笑,頗有些無所謂的態度,“張大人,你這話說的,我何時揣測聖意了。隻不過,陛下給嫡公主‘鎮南’的封號,這不就是借打壓定安王府警醒我等嗎?”
“就我說啊,謝慕南威風不了多久,他不過就是個......”
“哎喲!!!”
隻見那位蘇大人話沒說完,卻突然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整個人跪趴在地上,樣子真是搞笑極了。
“大膽!是誰敢暗算本官!”蘇大人怒斥道。
不遠處有一男子身著繡竹白衣,手拿折扇,那男子麵若冠玉,清秀斯文,可說出來的話卻能噎死人。
“蘇大人,聽說你又娶了一位貌美小妾。”
男子緩步走到蘇大人麵前,隨即蹲下身子,眼神危險地看著他,“隻是啊,半年過去了,聽說你那小妾的肚子至今還沒有動靜。”
男子輕輕敲著折扇,作出思考的樣子,“讓我想想啊,你這是娶的第幾個。哦,是第十五任小妾。”
蘇大人聽到這裡麵色羞紅,焦急地看著四周,急得滿頭大汗,“顧世子!彆說了!我酒後失言,是我不好,彆說了!”
被喚作顧世子的年輕男子搖了搖頭,輕輕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惋惜地說道:“蘇大人啊,我實在理解你的苦衷。您一把年紀了,為了給你們蘇家傳宗接代,這小妾娶了一個又一個。”
“隻可惜這些小妾不爭氣啊,這十五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都不能為您懷上一個子嗣。要本世子說啊,蘇大人就該把她們送進庵裡。”
“您說對嗎?”
不知何時,之前熱鬨喧嘩的前廳,此刻安靜的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在這裡的都是男賓都是同朝為官,聽到顧世子說的這話,心下了然。
這哪裡是十五個年輕貌美小妾不爭氣,這分明是蘇大人不爭氣!
於是,頃刻間,前廳的賓客們看著趴在地上的蘇大人竊竊私語著,眼中滿是幸災樂禍和鄙夷嘲諷。
“你!顧栩!你!”
蘇大人指著顧栩的鼻子,似是要用眼神嚇死他,“我何時與你結怨,你竟在眾人麵前讓我難堪!”
顧栩看著狼狽的蘇大人,瞥了他一眼,起身說道:“蘇大人您誤會本世子了,我不過是想為你討個公道罷了。”
“對了,我還未祝賀蘇大人,想必再過幾個月,蘇大人傳宗接代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顧栩看著氣得麵紅耳赤的蘇大人,接著說道:“您那小十五可是有孕了。”
蘇大人聞言眼睛一瞪,瞳孔猛地擴大,緊接著開始劇烈喘著粗氣,“她!她!她竟敢偷人!賤/人!”
蘇大人說完後,猛地一閉眼,昏死了過去。
顧栩嫌棄地看了看地上的男人,隨即吩咐手下人將蘇大人拖出去。
今日是定安王府的喜事,怎能讓這汙穢之人擾了這樁喜事。
待整理好一切,顧栩看著站在四周的賓客,隻見他們麵色僵硬,神情詭異不安。
顧栩斯文地笑了笑,“各位大人放心,本世子這張嘴還是很牢靠的。雖然知道的多,但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本世子還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