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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間歇,屋簷積水一下一下滴落在上麵,雨滴敲打著窗外樹枝,烏雲散去,昭示著新的開始。
永寧宮裡,床前圍著好幾個人,看穿著是太醫們,隻見他們雙眉緊鎖,交頭接耳,在小聲說著什麼。
“這嫡公主已經昏迷兩月了,不知何時才能醒?”
“看情形,該吩咐內務局為公主準備後事了。”
“稟報陛下了嗎?陛下怎麼說的?”
“陛下那邊誰敢去啊,陛下一心追求長生,朝政都不管了,哪裡還顧得上公主。”
苑心跪在床邊,聽著太醫們的議論聲,她眼眶通紅,神情擔憂地看著床上的公主。
公主這病來的蹊蹺,兩個月前還好好的,可是不知發生了什麼,公主也沒有受傷,卻昏迷兩月之久。
公主久居永寧宮,不問世事,而宮中的人儘是些牆頭草,眼見公主不受寵,便開始慢待於殿下。
還好有湘妃娘娘的幫助,她為公主請來太醫診病,隻可惜一直未找到病因。
如今,太醫們紛紛無奈搖頭,對公主的病情束手無策,苑心不知道到底誰能救公主。
倏忽間,床上的戚知鳶猛地睜開了雙眼,劇烈地喘著氣,眉頭緊鎖,似乎是陷入了夢魘。
苑心見公主醒來,喜出望外,連忙湊到她身邊,卻見公主雙眼無神,嘴裡念著什麼。
“謝慕南......”
苑心默念著公主說的名字,很快反應過來。謝慕南,這不是定安王的名諱嗎?
片刻後,戚知鳶重新閉上雙眼,又昏睡過去,留下殿內眾人麵麵相覷,眾人回過神後,連忙上前查探戚知鳶的脈象。
“這......”
“公主脈象平穩,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接下來隻需靜養便好。”
三日後。
陽光正好,映在永寧宮的青磚上,池塘裡粉白的荷花在雨滴的點綴下,顯得更加晶瑩,含苞待放,空氣中彌漫著清幽的香氣。
戚知鳶坐在不遠處的小亭子,靜靜看著泛起波瀾的水麵,想到自己所經曆的,她心中難以平靜。
“苑心,今年是哪一年?”
“武德十七年。”
苑心看著與以往不同的公主,她心裡滿是疑惑,不知為何,公主自從醒來後便一直在問今夕何年。
以往的公主看著清冷高貴,而現在的公主周身總是環繞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似是經曆了許多事。
武德十七年,戚知鳶每次聽到這個回答都震驚不已,心裡也很亂。
在她的認知裡,如今應該是武德十九年,她嫁給謝慕南的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