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萼揮手示意大堂內伺候的丫鬟小廝出去,順便門也帶上。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此次任務很簡單,助四皇子奪嫡。”
眾人有些懵,和此次的任務比起來,以往都像是小打小鬨,這可事關一國氣運,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看眾人神色凝重,杜萼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繼續道:“北齊皇室子嗣不多,所以我們首先要動的,便是年長的大皇子。五皇子年幼,且是南後所出的嫡子,身份尊貴,母族勢力顯赫,隻能徐徐圖之。”
芷風摩挲著自己手指,想起了昨天去戚府獻舞的事,當時下的命令僅是獲得戚榮的青睞,以便順利進府獲寵,但接下來做什麼,或者這步棋有什麼用,她便不得而知。
如今便明了了,戚榮算是活不成了,是第一個被開刀的魚,被人當做了石頭,芷風便要踩著他一步一步的進入這權利的漩渦中。
“四皇子此次暗中和咋們閣主合作,明麵上卻和大皇子合謀,欲要斬掉戚家的一條臂膀。芷風對於四皇子來說是明,但對於大皇子來說,卻是暗,我們要利用好這次機會,順理成章的接近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物。”
“你說的是顧家大公子,顧綏成。”
蕭芷姝回想起了宴會中那個器宇不凡的少年,他那相貌氣質實在是出眾,略微一打聽便知道是皇都風頭最盛的顧小將軍。
“嗯,顧家世代簪纓,是名門望族,其父顧坤伯位居右仆射,而顧綏成自小便是大皇子伴讀,兩人感情深厚。大皇子妃是上官家嫡出的大小姐,而顧綏成一年前與上官家二小姐定親。所以上官家、顧家和大皇子便被鎖在了一條船上,兩家成了大皇子奪位的最大助力。”
“那我要做的便是打入敵人的內部,然後想辦法瓦解他們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同盟關係。隻要顧綏成信了我,那便是成功了一小部分,以兩人自小的情意在,相必大皇子也不會對我太過起疑。”
“嗯,你說的極對,難怪閣主如此器重你,果然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透。”杜萼讚許的看了蕭芷姝一眼,“芷風你現在的身份是從大梁來的瘦馬,祖上世代行醫,家中破敗後便被賣到了鳶台。”
她喝了一口已經冷掉的茶水,頓了須臾,“你在斬鳶閣學醫也有三年,想必不會出錯,這個身份後麵大有用處。你也不要擔心身份會被泄露,說實話,閣內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也沒有幾個人。”
“芷風會謹記於心。”
杜萼點點頭看向林暗,“林暗擅長隱匿之術,那便不要輕易示人,在暗處相助即可。如果閣內沒有命令,你需要全權聽命於芷風,不可擅自做主。”
林暗表情微變,看了一眼蕭芷姝,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大家同是殤階刺客,誰比誰高貴,讓他服從確實有些難度。
“閣內如果有命令會派人送信給你們,你們在執行任務途中有什麼重要的消息,叫林暗寫了送到暗莊即可,我們自會處理。”
“哦,對了,如果需要用銀子或者其餘雜物,讓季槐準備,他就是跑後勤的。”
季槐一口茶水差點沒有噴出來,怒道:“她們做任務的賞金都可以買下一條鋪子了,還缺這點銀子,沒有特彆緊急的事彆麻煩我,小爺日理萬機,沒這閒工夫。”
“你這話可以說給閣主聽,在這兒發牢騷沒用。”杜萼不吃他這一套,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
“今天就到這兒,芷風,林暗,你倆回去後好好休息一天,後天一早便出發前往戚府,我在這兒祝你們,馬到成功。”
“多謝杜萼姐姐。”芷風起身回了一個禮,林暗沒有說話,轉身幾個閃爍出了大堂,漸漸隱入黑夜中。
幾個人看著還在晃動的兩扇大門,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得虧他是刺客,換做是官場的官員或者是平民商人,是會被人非常討厭的吧。
蕭芷姝是被人用一頂軟轎從偏門抬進戚府的,身邊隻跟著一個斬鳶閣內的候補刺客,充做她的侍女。
入了府又行了兩刻鐘後才在一座帶院子的小樓閣前停了下來,侍女環月掀開轎簾,小聲說:“姑娘,到地兒了,奴婢扶你下轎。”
說罷,一隻纖纖素手從轎內伸出,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