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戚榮應該著急了,暗中安排的人起作用了,叫嶽父大人再添一把火,咋們要把他徹底踩下去。”
上官文憐笑道:“父親和弟弟定會為大皇子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顧綏成想了一下,這才開口,“家父也在暗中搜集證據,四皇子那邊隻要有動作,我和父親也會儘力配合。”
“你很會看人,知道徐達生是個不畏強權,敢為民請命的好官,隻要他把事鬨到中書令周老哪兒,這次皇上想包庇戚家也是不可能的了。”
中書令周莊棠年約六十,在朝中文官集團中極有聲望,為人剛正不阿,是一代名臣,深得皇上器重。
“人命關天,涿郡的官民不會坐以待斃,如果看不到希望,自然會不顧一切將事情鬨大,爭奪那一線生機。”
大皇子筆尖一頓,白色宣紙上浸染出一團墨,“我們在戶部的人隱藏極深,四弟見戚榮倒台了定會迫不及待安排自己人補上,讓禮部的人趁機彈劾他,他越心急,父皇心裡就會留下疑影,一個手握軍權,又欲掌控戶部的皇子,誰不怕。”
傍晚夕陽西下,微風習習,蕭芷姝用過晚膳後便坐在院子裡的月桂下休憩,手邊放著本翻著頁的書。
大門被敲響,兩人警醒起來,打開門卻見是一個年過四十的男人,穿著不像普通下人,應該是伺候戚榮的貼身侍從。
“老奴郭德海,是跟在老爺身邊伺候的,這院子姑娘住的可還舒心。”
蕭芷姝麵帶笑容,微微福身,禮算是給足了,“院子精致奢華,住著惶恐不安,還望老爺賜我彆處居住。”
“老爺偏寵姑娘,這些都不算什麼,你看,這大箱小箱的綾羅綢緞,釵粉玉環,琳琅瓷器,都是老爺讓老奴趕緊送過來,供姑娘把玩呢。”
後麵站著十來個人,端著盤子的小廝將紅帕子掀開,裡麵的東西件件價值不菲,看的人眼花繚亂。
蕭芷姝見狀微微一愣,眼眶漸漸濕潤,很是感動的模樣,低垂著腦袋,半晌才開口說道:“我出身低微,哪裡見過這麼好的東西,老爺如此待我,真是受寵若驚。”
郭德海微眯的眼睛舒展開來,他全程盯著蕭芷姝麵上的表情,細微之處也不放過,這下他心中不禁嗤笑,想來不過是個眼皮子淺薄,長得略微好看一些的花瓶罷了。
“姑娘的福氣還長著呢,老奴聽說你把伺候的下人都遣了出去,是她們伺候不周,惹姑娘不快了?”
蕭芷姝以帕拭淚,才緩緩開口:“我不過是老爺買回來的青樓舞姬,又不是什麼正經主子,哪能受這麼多人伺候,這排場太過了,怕夫人和各位姨娘說我不懂規矩,恃寵而驕。這些都不要緊,這若傳出去,老爺的名聲必會受損,那我便萬死難疚了。”
郭德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但又瞬間恢複神色,他閱人無數,豈會不知道蕭芷姝的想法,這是以退為進故作可憐,讓老爺好生心疼,再趁機往妾室的位置上爬。
“姑娘的心意,老奴知道了,但是最近老爺忙於公務,恐過些時候才能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