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要布票,棉花啊,這孩子……。”
“這孩子還真隨了國喜兩口子。”
台下不少人聽著李安樂要肉吃,直搖頭,光知道吃了,好東西不知道要,棉花,布票,這可是你花錢都買不到了,要啥肉。
“還有呢?”
“還有?”
李安樂有些意外。“還有糖果,魚皮花生。”
“哈哈哈,好,等咱們贏了都給你買。”
李大龍哈哈大笑,隻是邊上李國慶卻尷尬的差點把頭埋到褲襠,連帶邊上的小姑李菊都沒眼看了,好嘛,全是吃的,肉,糖,沒見著大隊長都問著兩次。
這是給機會要些彆的,可李安樂一點都沒體會到大隊長的深意,光光流口水要肉,要糖果吃。
“哎呦,這孩子咋……。”
王秀蘭差點沒給急死,要布票啊,你五叔結婚可缺這個了,再不濟你要點白糖票也成了,咋就光顧著吃了。“唉,真是氣死我了。”
“媽,安樂還是孩子懂啥啊。”
李國喜小聲說道,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王秀蘭一肚子氣直接向著李國喜兩口子噴去。“安樂小不懂,你們倆多大歲數了,天天就知道吃吃的,安樂能學著什麼好。”
“這孩子好吃就隨了你們。”
王秀蘭說話恨恨的在李國喜背上拍了幾下,石琴將身體挪移點離著王秀蘭遠些,這個婆婆凶的很,她怕被殃及池魚,自己李國喜沒事,恢複力強,再說皮厚幾巴掌跟著打蚊子似得。
畢竟是她兒子舍不得打,自己可不行,是媳婦外人,石琴十分自覺的當起鵪鶉,李國喜被拍幾,訕訕笑笑。“剛,我還聽你說安樂隨你。”
“聰明隨我,好吃隨你們倆。”
王秀蘭哼了一聲,瞪了一眼四兒子。
李國喜嘀咕,那我隨誰啊,王秀蘭又給了幾下。“隨你爸。”
“啥?”
李二毛耳朵可不差,咋還賴上自己了,再說自己可是老實本分的,這個老四可不隨自己,除了臉隨自己,長的好看。李二毛雖然心裡如此想卻不敢開口惹著發脾氣的王秀蘭,隻能吧嗒吧嗒吸了幾口旱煙。
大伯和大伯娘,這會沒吭聲,他們覺著安樂這孩子,光是知道吃的,不知道要幾斤煤油,布票來的實在。
倒是家裡的一群小蘿卜頭,二伯家小閨女李畫,二伯家的李書,李芹,三伯家的幾個李紅這些孩子,一個個滿是羨慕看著台上的李安樂。
彆說這些小的,大的李安丁,安居,安廣,這群小子這會都恨不得替著李安樂。
除卻李安樂一大家子,其他人多半都是哈哈哈大笑,最多心裡來一句,這孩子倒是隨著他爸媽,好吃,懶作這一條還沒看出來,八成也隨著了。
“那咱們繼續,還有誰要上來啊。”
大笑一陣,李大虎笑著說道,這會加上隊裡幾個乾部,不過六個,還差幾個人,隻是這年月農民你讓他乾活還行,隨大流唱歌也行,可單獨上台子上。
還是麵對好幾百口子人,還真沒幾個有這麼大膽子的,一時間倒是安靜不少,最終還是幾個半大橛子吃不住工分的好,上台了,可惜,一個個最多不過背著二十來句。
彆說比的上李安樂了,連帶著李國兵和李菊都差了一大截,大隊裡幾個乾部對視一眼,無奈搖搖頭,本想群眾中會不會有高人,看來想多了。
不過這樣正常,平時上工乾活,有點時間還要收拾自己家那點自留地,割豬草,打理豬圈,積豬肥,哪裡有功夫背語錄,尤其是這兩年晚上開大會的少了。
社員一個個可不傻,見著隊裡都不重視了,他們可不開起小差,以至於開會的時候,婦女們把鞋底,鞋墊子啥都給帶上,男人一個個眼神好的就把家裡需要修理木桶,木盆,甚至需要編的糞簍子啥的帶上。
大家夥一起混,一年下來能學會兩句語錄就不錯了,這會隻能眼看這饞人的工分歸了彆人去。
“早知道,我也學幾句了。”
“可不咋的。”
“國棟家的那小子才說了十來句就有十個工分,抵得上我一天的工了。”
“可不嘛。”
散會了,還不少人唏噓,對於得到工分一個個羨慕倒是羨慕卻沒有啥異議的,畢竟算的上公平,誰都能上,背好了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