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叔,大虎叔快屋裡坐。”
慶祝會還沒開始呢,這家夥來了兩個隊乾部,這事弄的,收音機的戲才剛開場,咋弄,李安樂舉著手裡的小香檳一時間不知道該倒呢,還是不該倒。
好不容易五嬸把陪嫁過來的玻璃杯貢獻出來了,這不喝點小香檳,咋說的過去。
“咋辦,安樂?”
安居小聲問著,五叔他們都走了,隻剩下一群小屁孩子了。“繼續倒酒,繼續喝,音樂不停,舞不停。”
“跳我們平時跳的舞嗎?”
“那你還會彆的舞。”
李安樂一臉無語,除了這個你還會啥,問,問個錘子。“大海航行靠舵手……。”收音機剛好放這首熟悉的歌,正好跟著平時跳的舞很配,再來一杯小香檳,慶祝會就正式開始了。
“先把花生,瓜子倒出來。”
李安樂端著酒杯,指揮著李安廣幾個,花生,瓜子,桃酥,餅乾,果子,還有最重要的大西瓜,工具都是五嬸貢獻的,茶盤等托盤全拿出來了。
“好豐盛啊。”王燕拍了拍手,東西可真不少。
“還有罐頭沒開呢。”
可惜沒有一小碗和勺子,要不顯得更有檔次了。
“外邊幾個孩子搗鼓啥呢?”
李大虎喝了口茶瞥了一眼外邊棚子裡搗鼓東西的李安居一群小娃子。
“這不安樂非要給他小姑,大姐慶祝一下,說搞個茶話會。”王秀蘭笑說道。“這些孩子,不知道搗鼓成啥樣,國慶,你家裡咋把杯子啥的都拿出來了,這不跟著幾個小娃子胡鬨嘛。”
李國慶能說啥,媳婦特彆喜歡這個鬨騰,這話可不能說,要不晚上要乾架了。“媽,你就彆管了,就讓他們鬨騰去。”
“你啊。”
“國慶,這幾個娃子到底慶祝啥啊?”
“大虎叔,李菊和李棋這不去縣養豬場參加招工嘛,給招上了。”李國慶說起這個,頗有些驕傲,自己小妹,大侄女全成了縣養豬場的臨時工,這以後要拿工資了。
“是嘛,不得了啊。”
彆說李大虎,李大龍都有些驚訝,雖說他兩個兒子都在鋼鐵廠做保安工作,可那畢竟是當了好些年的兵,自己又找了不少關係才進去的。
李菊和李棋,兩個小丫頭啥都沒乾,要說關係,這兩丫頭沒啥關係啊。
“這個養豬場是先前國喜當顧問的那個養豬場嘛?”
“可不是嘛。”
王秀蘭笑說道。“本來這工作人家場長是喊著國喜去的,那曾想他還不樂意,說臨時工的瞧不上,這不讓小菊她們去試試。”
“這麼說傳言是真的了?”
“啥真不真的,這事我們不太曉得。”王秀蘭笑笑,那可不,自己老四跟著人家養豬場場長關係彆提多好了,要不咋的能一下兩個娃子都給招上了。
王秀蘭都想好了,明年再招工,讓安財也去試試,到時候讓他四叔帶他去。
李大虎樂了,嫂子你得意的都上頭了,彆說國喜還真有點本事,不對,這是安樂,人家養豬場怕是看在安樂麵上。
“安樂,這娃子一起去的?”李大虎轉頭問著李國慶。
“可不嘛。”
那就難怪了,李大虎和李大龍對視一眼,這蘑菇的事看來也得找安樂,這孩子怕是真掌握種蘑菇的技術,光是看看這一次長出蘑菇的十多家就明白了。
跟著他和他爸有糾葛的,沒一家長出蘑菇,至於偷摸抓菌種回家的,一個個更是傻眼了,毛都沒長出來,現在怕是後悔自拍大腿了。
“走,咱們也去瞅瞅。”
咋個慶祝辦法,李大龍和李大虎說話站起身來。
棚子裡,李安樂正切著西瓜呢,西瓜紅彤彤的,瞅著就喜人。
“彆切太大,安樂,這天冷,不能多吃。”
石琴嗑著瓜子,喝著小香檳,烤著火盆,耳邊是收音機放著音樂,一時間頗有些夢回十多年的感覺。
“哎呦,這咋還有西瓜啊?”
“蘑菇換的,可不便宜呢。”
王秀蘭笑說道。“你說說,這大冷天的,西瓜有啥好吃的。”
“奶,你嘗嘗,可甜了。”
李安樂切好西瓜遞了一塊大的給王秀蘭。
“好好好。”
王秀蘭接著過來,這西瓜可是用了好幾斤蘑菇換的,不吃,可浪費了,嗯,咬了一口冰涼涼的甜。“嗯,還挺甜,大龍你們也嘗嘗。”
“好好好,嗯,這瓜不錯。”
那可不,李安樂得意,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種出來的,李安樂得意給兩人一人遞上一塊。
“真甜啊。”
“這瓜不知道咋保存的,大冬天能吃上,可真難得了。”
“我聽說,有人把夏天的西瓜放油缸裡,冬天再給拿出來,快瞅瞅,西瓜皮上有沒有油。”
李安樂下意識看了一眼西瓜皮,看完才想起來,這家夥西瓜是自己從學霸小院拿出來,有個錘子油,不過這麼保存西瓜的法子,李安樂倒是第一次聽說。
隻是現在誰家有這麼多油,城裡人一月都沒多少油,彆說鄉下了,花生,大豆這些都是戰略物資,一年能分幾斤算不錯的了,一缸子油那得多少大豆,花生啊。
即使棉花籽油,那也難弄一大杠子,怕是以訛傳訛,或者是過去地主家才可能這麼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