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家電,沒錯,我怎麼沒想到呢,榮榮和安樂,這家公司肯定是安樂的。”李雙拍了一下額頭。“我就說我們村竹編廠比起縣裡技術一點優勢沒有,交通更是差遠了,榮安家電為啥每年還給這麼多訂單感情是安樂的公司。”
“這就對了。”
李雙一拍手。“果然安樂還是那個安樂。”
李雙越說越起勁“我就說吧,安樂賊精賊精,還有人安樂在首都搞豬種培育基地太傻,搞好了沒他啥事,怎麼樣,現在曉得了吧,豬種培育基地隻是隨帶。”
“你跟著激動個啥啊。”
大琴哭笑不得看著閨女,李雙心說我能不激動嘛。“我是他小姑,再說了,我的治豬病的本事還是他教的,我替他高興不是應該的嘛。”
“不行,我去問問。”
李雙說道。“正好,我嫁妝還沒買,安樂是家電公司的老板,買電視機啥的至少要給我打個折吧。”
“你啊,這孩子瞎說啥呢。”
“嘿嘿,媽,我去找安樂去。”
說完李雙放下提包就要走,大琴嬸哭笑不得,她這個閨女啊,二十四五了,還跟著孩子似的。
“李雙回來了?”
“嬸子。”
“這是去哪啊?”
“去找安樂。”
李雙笑著說道,路上又遇到幾個年齡相仿的,少不了聊幾句,李雙沒忍住說起李安樂是榮安家電老板的事。“真的,這名咋聽著耳熟啊。”
“訂咱們竹編廠竹外殼的港島公司啊。”
“啥,這公司咋跟著安樂還有關係。”
“那可不,這公司就是安樂搞的,你當人家公司大老遠為啥買咱們廠做的竹外殼,真當外邊沒有啊,縣竹編手藝一點不比咱們差,交通還好,人家幾次三番找榮安家電,價格還放的低,榮安家電都沒要,伱說,這公司不是安樂能有咱們竹編廠的好。”李雙說道。“還真當人家看上咱們手藝啊。”
“真的?”
幾人愣住了,要知道他們可都是竹編廠員工,此時臉色彆提多精彩,要知道鬨事的人裡邊年輕最多了,一個個心高氣傲覺著自己手藝好,這才是人家公司看上自己的原因。
現在聽著李雙這麼一說,一個個臉都發燙了,想到說的那些話,一個個覺著沒臉見人家安樂了。
“怎麼了?”
李雙嘀咕,怪事,這事不該高興嘛,這以後竹編廠再也不用擔心訂單的事,安樂這麼照顧家裡人。“要不,咱們一起去找安樂去,問問他咋搞出這麼大一公司來?”
“不了,不了。”
幾人連忙搖頭,不好意思,沒臉去,李雙越加奇怪,真是,不去算了,那我去問問,她好奇的很。一路李雙都挺激動興奮,忍不住就跟著見著熟人聊著幾句,順帶把李安樂開公司的事不小心泄露出去。
現在是八十年代中期,雖然內地對於搞個體戶,開啥公司這些東西還是規定挺嚴格,可港島公司不一樣啊。上麵鼓勵和外資,港島公司大交代,最好是拉著外國公司和港島公司買當地產品,增加外彙,這可是政績。
“大家怎麼都怪怪的?”
李雙嘀咕,一開始見著自己還挺高興,怎麼說起安樂的事,一個個臉色就變了,不對勁啊。“難道這裡邊還有什麼事情不成?”
“回頭問問我媽。”
李雙嘀咕一聲。
“六嬸,你這是做啥呢?”
來到李安樂院子門口,李雙發現一鬼鬼祟祟的老太太,李家坡大喇叭。
“嚇我一跳,是小雙啊。”
六奶年紀雖然大了,腿腳雖然差了點意思,可小老太八卦之魂猶在,這不剛見著地一卡車開過來,立馬屁顛屁顛跑來看熱鬨來了。
“咋了?”
“你不曉得,剛一貨車運了好些東西,大箱子老大個了,不知道啥。”六奶嘀咕。“你說說,安樂這娃子咋就這麼有錢呢。”
“六嬸,你這消息可落後了。”
李雙笑嗬嗬把李安樂是榮安家電的老板,這可是一家大公司,老有錢了。
“真的?”
六奶心裡酸溜溜,咋自己孫子沒這本事,這以後遇到王秀蘭還不給她得意死了。正想著王秀蘭呢,隻見王秀蘭提著籃子正往家裡走,瞅見六奶哼了一聲。
“那啥,我家裡有事。”
說話,小老太屁顛屁顛就跑了,邊跑邊嘀咕,老天不開眼,咋啥好事都落到王秀蘭頭上了,真正是老天瞎眼了。
“六奶,你念叨啥呢?”
“沒啥,沒啥。”
說話,六奶忍不住了道出了李安樂開公司的事,本來李雙刷了一遍,可惜遇到都是竹編廠員工,大家心裡不舒服,不好意思對外說,現在六奶這一波助攻。
“真的,真要是這樣,竹編廠這次乾的事,可真虧心了。”
有幾個婦女嘀咕著。
“這事鬨的,咋不早說啊。”
家裡有在竹編廠上班的有些心虛,這可咋辦。
“你說安樂會不會生氣,這以後不給竹編廠訂單了。”
邊上一個年輕婦女小聲嘀咕一聲,這可把一些家裡有竹編廠員工的婦女給嚇到了。“不能吧,安樂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這不是小氣的事,是我也生氣,憑啥我給你們這麼多好處,你倒頭來不感恩戴德,還背後說我的不是,要我說即使安樂不在乎,安樂奶能忍了這口氣。”
“當時可沒少有人在人家麵前說酸話。”
“可不嘛。”
幾個家裡沒在竹編廠工作婦女,這會倒是有些幸災樂禍了,誰讓這些人沒事炫耀,得意。
是啊,安樂大人有大量,可王秀蘭呢,那是個什麼主誰不曉得,這要是王秀蘭跟著安樂說一聲,這孩子可是挺孝順的,彆說真有可能。
“這可咋辦?”
一時間大家都慌了,要知道,竹編廠工資高不說,年底還有分紅啥的,待遇也好,因為賺了外彙,油,白麵,糖啥的,年底都能分著不少,偶爾還有蘋果,罐頭啥的。
這家夥要是沒訂單了,這以後工資都不一定能有了,一想到一年少好幾百上千塊錢,一個個臉色都白了。“咋辦?”等著幸災樂禍幾人離開,這些家裡有竹編廠工人的婦女一個個相互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