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上初黃霧四垂,禾頭儘墨正淋漓。衡山自有開雲手,隻有人間人不知。”
落款是...
“陳普。”
趙榮沒記起這老兄是誰,旁邊另有“我入五神峰”石刻。
“我入五神峰,山惟天柱高。振衣千仞上,萬古幾人豪。”
落款是李....
後麵一個字幾多磨痕,與石刻一起腐朽,看不清楚。
一旁的蘆貴忽然哈哈一笑,趙榮定睛一瞧,也哈哈大笑。
這石刻內容錯得離譜。
前麵提五神峰,後說天柱最高。然而事實是祝融峰最高,這老兄的石刻倒是大氣磅礴,於是明顯的錯漏就更有喜感。
其實也可理解成“刻字人認為天柱最高”,但結合被擦掉的半邊名字,顯然是暴露心跡。
這家夥心虛了。
可以想象百十年前有一人站在此處,觀神峰豪邁刻字,之後被路人或友人指出錯漏後,擦掉半邊名字落荒而逃的景象。
實在有趣。
趙榮也瞧見了蘆貴所說的劍痕槍洞,據說是幾位綠林豪傑與江洋大盜廝殺留下的痕跡,一些巨大的石刻被攔腰斬斷,依稀可見那平整的切麵。
若無渾厚內力是決計做不到的。
“蘆大哥,咱們去那邊喝碗茶水。”
“走。”
他們騎馬來到驛站外,幾株榆樹旁有一排烏篷,有結伴的客商,有外地來的騾馬車隊,還有一些江湖武人。
“駕~!”
原本有不少人打量趙榮與蘆貴,接著被一道打馬聲響吸引過去。
穿著皂服的驛使一騎絕塵,奔著衡陽城府衙去,想必是有什麼緊急文書。
讓趙榮沒想到的是,
他與蘆貴剛坐下拿碗茶水,隔壁一大桌人中走出一個風塵仆仆的中年漢子,他腰間彆著一把短刀,直接向他們走來。
“兩位兄台可是從衡陽城中來?”
“正是。”蘆貴應了一聲,等對方遞話。
趙榮沒有開口,瞥了瞥他腰間短刀,又看向他寬大的手指,目光掃過那桌人。
全是練家子。
他端起茶碗,暗自警惕。
中年漢子露出一絲喜色,坐在蘆貴推出的凳子上,“看兩位穿著鏢師服,又來自城內,可是長瑞鏢局的人?”
“閣下是...?”
中年人抱拳:“在下丘廣軍。”
他往懷中掏出一封信來,蘆貴朝信封看了一眼,當即大笑,“失禮了,原來丘兄是盧鏢頭的朋友!”
“丘某得了盧鏢頭的信,從吉安府日夜兼程趕來衡陽。”
“我丘家莊承劉三爺恩情許久,盧鏢頭與我又是好朋友,這次不僅要去拜會三爺,更去鏢局助拳,會一會三合門那群狂徒!”
蘆貴趕忙抱拳,自報家門,又與丘廣軍說了好幾句攀交情的話。
“不知這位兄弟是...”
丘廣軍那一桌人早就注意到趙榮了,剛才還在猜他身份。
他年紀這般小,卻穿著鏢師服,過來時又牽著一匹威風淩淩的黃驃大馬。
丘廣軍認為少年來曆不凡,適才打招呼時,也是先從蘆貴這邊探路。
趙榮微微一笑,正準備打招呼。
一旁的蘆貴插話道:“丘兄,這位是趙榮趙兄弟。”
“你彆瞧他年紀小,一身功夫可要遠勝於我。”
“他與盧鏢頭相交莫逆,年末正要一起看望三爺呢。”
丘廣軍的眼神登時一變,朝蘆貴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好家夥,老蘆拿我送人情啊這是。
蘆貴對著趙榮飛來的眼神嘿嘿一笑。
丘廣軍看向趙榮的表情極為熱切,雙手拱得老高。
“久仰,原來是趙兄弟!”
“咱們都是盧鏢頭的朋友,必須親熱親熱。”
趙榮也含笑喊了一聲久仰,他知道對方是看劉三爺的麵子。
但接下來,老丘的操作還是讓他震驚了。
隻見老丘朝隔壁桌喊了一聲:“蒙亭,蒙茵,快來見你蘆叔叔,趙叔叔!”
這一“趙叔叔”喊得非常大聲。
隔壁站起一對青年男女,約摸著雙十年華。
他們麵帶疑惑,一臉懵逼地看向自己的老父親。
趙...趙叔叔?
不是說隻打個招呼嗎?
怎麼輩份就被攔腰斬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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