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曲子就連他們都有所感,更何況師父呢?
定是又有所得。
笑傲江湖眾人歎了一口氣,哪有那麼簡單。
……
趙榮趕緊跑,劉府他是一秒鐘都不敢待了,雖然他也很喜歡那種氛圍,可方才鬨過頭了。
待會眾音樂人們問些專業知識,叫他如何應對?
倒不是說知識盲區,隻是所知有限,遠不及眾音樂大咖。
衡山小掌門支支吾吾,語焉不詳,豈不是要顏麵儘失?
今日喝了酒,日後就說什麼都忘了。
對了
我說笑傲江湖,高山流水不會怪我吧。
他笑著跑回客棧,晚間客人的高峰期過了,前街便有人練武打拳,後院則有人練劍。
曲非煙用的是一柄很普通的長劍,因其所練的《仙鶴劍》劍譜並不高深,大概相當於衡山派的入門劍法,隻是劍路不同。
叫趙榮說,這劍法雖然飄逸,但有些華而不實。
對敵時哪管什麼仙鶴姿態。
舞來喝酒助興倒是挺美。
曲知音的秘籍本就沒多少,這仙鶴劍還是劉三爺幫忙找的。
站在大柳樹上的鳥窩邊瞧了一會,趙榮沒打擾她,也沒打擾鳥窩中的山喜鵲一家。
等她行氣練劍數遍,正拿毛巾擦拭滿臉香汗,這才跳了下去,小姑娘也早看到他了。
將手中的長劍與劍譜一道給了趙榮,曲非煙朝她眨了眨眼睛。
趙榮笑了笑,瞄了長劍一眼,隨手轉出一個劍花來。
這劍譜他早瞧過,一共九路,運氣手法也很簡單。
一來有莫大師父細心指導,二來勤學苦練,三來天賦絕倫又有寶墜。
趙榮瞧的劍法越來越多,早不是鏢局時還在琢磨基礎劍招的劍法小白。
當下行氣運劍,將這仙鶴劍完整使了一遍。
隻不過,他劍速更快。
並且還有一股非常古怪的韻味!
就如當日拿著莫大師父的胡琴劍刺出那一下時的感覺。
曲非煙眼中妙光連閃,不由拍掌叫好“榮哥,為什麼你的仙鶴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好生動,比劍譜要生動得多。”
“你還做大師姐嗎?”趙榮停劍打趣。
“你教會我,我就不做,”曲非煙又道,“我教會你點穴法,說明非非很厲害。”
“榮哥不能教會我做飛起來的仙鶴,說明榮哥不夠厲害,所以非非有天賦做大師姐。”
趙少俠切了一聲,完全不認可。
“誰說學得厲害,就代表教得厲害了。”
至於飛起來的仙鶴
趙榮微微蹙眉,凝神思考,目光放在了手中長劍上。
忽然,
他一劍刺出,一旁的曲非煙瞧見劍光一閃出現了數道疊影,她一個慌神,目光忍不住跟著疊影走。又猛然驚醒,趕緊搖了搖頭,這才沒被幻劍迷住。
定睛一瞧,趙榮手上隻是一柄劍。
剛才像是看到好多。
這種劍術叫她心馳神往,“天山幻劍,果然沒有叫錯的名號。”
若是莫大先生在此,怕是又得叫趙榮“多練”了。
幻劍上限需要勢,勢牽動敵人心神,才能分刃千變,如千道幻影。
正如方才的仙鶴劍。
他借勢到仙鶴劍上,因此製幻,讓曲非煙覺得仙鶴要飛。
趙榮對這種感覺,又熟悉了一點。
但曲非煙沒學過衡山劍法,更沒學過幻劍式,想練成起飛的仙鶴,目前是不可能的。
不過,
他雙眼不由凝視在小姑娘臉上。
“榮哥,你在我臉上看什麼?”
曲非煙非但沒羞澀,反而神氣地與他對視。
“嗯非非確有練衡山劍法的天賦。”
“哦?”
驚喜的聲音跟著傳來,“怎麼瞧出來的?我可是連基礎劍招都沒練過。”
“你沒拜師,我不能教你,除非你拜我為師。”
“不要不要,劍法不學也罷,我就在客棧待著就是,才不要小你一輩。”
她突然像是有點生氣,將手腕上的粉色絲帶用力拽了拽,又很疼惜地鬆開手,將它紮成一個蝴蝶結,似乎是在安慰這條絲帶。
趙榮見狀,不由呼吸之窒。
不敢再逗她,當即認真解釋緣由
“師父曾說,容易被幻劍所擾的人,說明與這路劍法多半無緣。”
“你沒學過衡山劍法,方才見我施展幻劍,隻是一個慌神便清醒,若非你天賦好,就是我的幻劍太差。”
“而且,我也與師父提過你的事。”
曲非煙早就不生氣了,聽了趙榮的話,她心裡反覺著自己小氣,明明就是玩笑之言,何必當真呢。
“這事很難的,爺爺永遠是非非的爺爺,”
曲非煙知道自己的身份,故而認真道,“榮哥,你不必為難,也不要讓莫大先生為難。”
趙榮笑了笑,“莫大師父早見到高山流水。”
“心中確實不快。”
“對你來說衡山派是一個安穩之所,對衡山派來說需要有天賦的弟子。莫大師父是掌門人,他為了門派強盛受了不少委屈,所以非非若成莫大師父的弟子,也得和師父一樣受點委屈。”
“一點委屈對我來說算什麼,”她平靜地揚起小臉,漾在月光下,如一朵出淤泥不染的潔白蓮花。
“嗯”趙榮神神秘秘叮囑“若莫大師父問起,你就說自己叫趙非煙。”
“不行的,莫大先生一定認識我。”
趙榮欸了一聲,指點迷津
“師父一見到你,當然曉得你與高山流水的關係。但他老人家並非固執之人,更是個惜才愛才的,你又小小年紀,楚楚可人,加之由我舉薦,他老人家總是會考慮一下。”
“你說自己是趙非煙,師父順著台階裝裝糊塗,就萬事大吉了。”
衡山小掌門壞壞地眨了眨眼。
小姑娘拽起他的袖子,高興地搖了搖,“趙非煙這個名字好。”
“非非最鐘意瀟湘夜雨,其實不太喜歡高山流水的大雅。”
趙榮不由瞪眼,你確實有大師姐的悟性。
……
翌日,衡山藏劍閣熱鬨非凡。
三脈弟子在一起逗白熊,這家夥拿著竹竿甩來甩去,實在逗趣得很。
直到趙榮過來,一切才回歸正軌。
迎麵就是一個好消息,
“秦尚江師弟挺過來了,師父說他性命無虞!”
“好!”趙榮大讚一聲,發自內心地高興。
秦尚江師弟正是白馬之夜重傷垂危之人,安致恩和一位師妹一直照料,當時極為凶險,大家都以為他會沒命。
沒想到化險為夷。
此等消息對一起作戰的師兄弟來說實在是振奮人心!
趙榮也兌現諾言。
當日憑本事拿到參戰資格的外門弟子,現在都升為內門。
魯劉兩脈內門弟子,尤其是當日參戰的,直接傳授“驟雨快劍”衍化的三路快劍。
其餘內門,趙榮則言稱分批傳授。
其實他要暗自篩查一遍,瞧瞧是否有賴誌芮之流。
這個過程已經在秘密進行了,要不了太長時間。
這幾日衡山派多變,很容易讓隱藏的人露出馬腳。
反倒是魯連榮那邊最好安排,因為誰好誰壞,魯師叔心中都有一本賬。
快劍需要與身法相匹配,猿公筋鬥勁難度較大,天資差一點的,趙榮建議學鶴勢螂形功。
見一些門人在選擇上還有些固執,或者說放不下麵子。
學了鶴勢螂形功豈不是承認自己天資差?
趙榮看穿心思。
當即要求所有人必須練鶴勢螂形功!
又私下囑咐一些老內門,示意他們不用練,但這些老內門在十四代弟子中隻占極少數。
鶴勢螂形功配合三路快劍,一旦全練透,至少能摸到嵩山黑道高手的尾巴,不至於一碰就碎。
這樣的弟子人數一旦多起來,衡山派可就不一樣了!
有些天賦能跨過三路快劍的,過段日子,莫大師父又能給出另外四路劍法。
如此一來,便能彌補衡山派斷崖式武修進程。
形成穩步的階梯式攀升。
衡山派頂尖劍法在五嶽中不算差,比如劉三爺這個看上去和和氣氣的大財主,一旦發威也能拿捏費彬,將劍架在大嵩陽手的脖子上。
但嵩山派能有很多費彬,衡山派卻隻有莫大先生與劉三爺。
下麵的人苦苦望斷崖,絕望跳了幾十載,始終跳不上去。
趙榮想到這裡,不由鬆了一口氣。
如今積極尋找,總算有了彌補方法
司馬驚雷、皇甫嵩,你們皆是我衡山派的磚瓦,好樣的!
莫大師父正在改招沒時間傳功,掌門一脈馮巧雲、程明義等人,幫趙榮分擔了很大一部分傳功壓力。
尤其是在運氣法門、劍招施展、發勁技巧上,逐一而講才能叫後來的弟子通透。
若人人學個模棱兩可,又需大把的時間去領悟。
這就是以老帶新,人手足夠的好處,極大提高傳功效率。
衡山藏劍閣這邊一連熱鬨了好幾天,然後便轉到聽風台那邊練劍。
初初拿到一個易上手的快劍法門,能快速提升實力,這對那些功力停滯不前的內門弟子來說,真是一件難以想象之事。
他們展露的積極性,根本不用趙榮去督促。
若以這種勢頭下去,不出幾年,衡山派就能變個樣子。
同時,對於龍泉三大山莊這樣的優質勢力,趙榮更不想放棄了。
今年都是老弟子居多,明年年關,他要開山門收一批更年輕的弟子才行。
一些天賦好的孩童,也要收一批入山門。
有近期規劃,就需要長遠規劃。
不管是新招人,還是將外門提升到內門,可不隻是一句話一個決定就完事的,門派需要在其中投入更多的資源。
除了本派自營生意外,下屬勢力也占著重要的供給份額。
所以一聽到點蒼派和五毒教要來分食,趙榮就很生氣。
……
白馬之夜後的第七日。
消失許久的魯連榮總算回到了澹真閣,趙榮鬆了一口氣。
根還在,
根還活著。
金眼烏鴉追太保而去,趙榮不擔心太保對他不利,唯恐魯連榮不巧碰到那黑衣高手。
自己都要好一打,魯連榮多半不是他的對手。
等趙榮再去澹真閣時,魯連榮已經變了一副打扮。
他的頭上纏了數圈布帶,斜著又將右眼纏了進去,方便護著眼角的傷口。
就坐在香爐前,一隻黃澄澄的眼睛在眼眶中轉,打量著走進來的趙榮。
“樂厚和費彬回去了?”
“嗯。”
“有沒有懷疑師叔?”
“什麼蠢話,”魯連榮冷哼一聲,“是你你不懷疑嗎?”
“不過你們裝魔教裝得挺像,除了幾個漏網之魚沒處理乾淨之外,這事做得勉強得到我的認可。”
趙榮搖頭,“就這麼多人手,哪能那麼圓滿。”
魯連榮則道,“你要和左盟主對著乾,就要自己克服這些問題。”
“如果這次你辦砸了,我絕不會再與你合作。”
金眼烏鴉微微眯眼“依照樂厚他們的態度,短時間內,左盟主多半不會注意到你。畢竟他師弟的話比傳信有分量,你自己注意點,彆沒有頭腦。”
“師叔,可是有什麼新的消息?”
“沒有。”
魯連榮道“接下來的日子我不找你,你就彆往我這跑。”
“五嶽盟會前半月,再到我這來。”
“好~!”
趙榮已經領會到了,等他轉身要出去時,又聽魯連榮歎了一口氣,像是抹開了麵子。
“我那幾個弟子也算有點天賦.”
“現在跟著你.”
“你”
“便好生監督、教導他們。”
趙榮朝他拱手,“師叔之言,師侄銘記。”
……
三天後,趙榮收到劉三爺府上傳來的信。
正來自龍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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