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北上中原!(8.110k)(2 / 2)

劍出衡山 一片蘇葉 23441 字 1個月前

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又囑咐他們帶好夜行衣等各種物品。

唯有全子舉麵露沮喪。

“師兄,我.”

“我”

“你,”趙榮拍著全子舉的肩膀,“你不能動。”

聽到這四個字,雲霧殿的師兄弟姐妹們不少都沒憋住笑。

也有人安慰他。

艾根才謙虛道,“全師弟,等著我大嗯,小爆的好消息。”

艾根才今日比較低調,實在是向大年在摸屍界的壓迫感太強!

三顧墳坑,

賺屍妙手!

摸出完整輕功、完整硬氣功、完整快劍法門!

這等宗門貢獻度,給祖祠上香都排前麵,若非有個更逆天的大師兄鎮住雲霧殿,誰能壓得住向師兄?

當然,艾根才內心是不服輸的。

按照大師兄的話,每次大戰一場之後,大家都要查戰績。

又是五嶽盟會,又是魔教大批南下,甚至可能在贛鄱大地發生正魔大戰!

艾根才早已經不是當年艾根才了。

以前聽到東方不敗的名諱,他隻能噤若寒蟬。

現在,他竟然想摸一摸。

艾根才看向向師兄的目光中藏著一縷戰意,向師兄回敬的目光中,則帶著和煦微笑。

這段時日,艾根才劍術又有長進。

不過看向大年的神色,顯然也是有進步的。

這幾路快劍極適合一眾老門人,因為有一些人私下偷偷練劍,師兄弟們具體有多強,已經不是那麼清楚了。

門派貢獻,七劍爭奪,

光耀衡山門楣,守護兄弟姐妹,再加上對劍法武學的癡迷。

現在的氣氛,較之以往,

更加欣欣向榮了。

艾根才想得正入神,又連續有幾位同門安慰全子舉。

大家都是一臉笑容,滿心關懷。

畢竟,他們也怕回來聽到一些離譜的情緣故事。

趙榮拍了拍全子舉的肩膀,笑道

“師弟,這次先錯過。”

“未來你再出手。”

“……”

趙榮又領著眾人來到雲霧殿後的祖祠。

“三日後,北上中原!”

“衡山曆代先輩在上,請庇佑我衡山眾兄弟姐妹平安回山!”

“上香!”

這個深夜,

衡山祖祠內,足足七十二道身影隨著趙榮一道鞠躬上香。

這七十二人全是內門弟子。

雖然不及頂級大派,但這份實力已經遠超以往。

祖祠內好多年沒這許多內門弟子同時參拜了。

濃烈的香火之氣,衝上了衡陽上空!

不僅人數翻倍增長,個人實力更是今非昔比。

假以時日將餘下的老外門轉化完,衡山派的實力還能再上一層。

“在家的守好山門,不可懈怠。”

“是!”

“在外的不要多想大爆之物,命最重要。”

“是!”

……

……

湘水江天分外遼闊,那江水浸泡著尚未落儘的夕陽,南風呼呼吹來,浪打浪波濤翻滾。

一片片橙紅的漣漪隨著一條木舟輕輕搖擺在江麵上。

船尾處,身穿斑駁灰衣的老者頭戴鬥笠靜靜坐於船梢,搖櫓動作細膩輕快如同彈曲。

旁邊有個新編竹簍,偶爾傳來翻跳響動,裡間三條半尺來長的小草魚正在蹦躂。

“姑姑。”

“今個怎麼不聽您彈曲。”

船艙內,一身黑衣的少女臉罩黑紗,青絲被江風吹起,連同頭上的紗簾隨風而飄。

長長的睫毛也在風中顫動。

她從打坐中微微睜開雙眸,清冷如寒星,以致整張明豔絕倫的臉上帶著淩厲之色。

可忽然想起什麼後

她一咬雪白的牙齒,那種清冷淩厲瞬間失了色。

“不彈曲,練功。”

“姑姑自從來了衡陽一趟,對練功是越來越上心了。”

“不用你管。”

“是,”聽著有些像生悶氣的聲音,外邊的綠竹翁笑了一下。

他如何不知道,聖姑在衡陽吃了癟。

不過若專心到練功上來,絕對是大好事。

往日裡撲在音律上的時間,總要比練功時間多,就不知是什麼人激起她的鬥誌。

那日他聞訊趕來衡陽,途中不巧遇到了衡山派的莫大先生,若不是張夫人將衡山掌門引開,恐怕連衡陽城的大門都進不了。

見到聖姑時,她在小院屋中不願出來,又不允許彆人進去。

想來是受了傷的。

之前詢問過,但聖姑不說,他隻能壓著好奇不敢再問。

“姑姑,這衡山派可與我們了解到的不一樣。”

“前幾日在城內,我察覺到不少好手到處搜尋我們。”

“想來是莫大先生猜到我還藏在城內,”

“若不是姑姑說先出城,恐怕早被他們發現了,沒想到衡山派在衡陽城中有這麼多眼線。”

綠竹翁轉移話題,聖姑才有興致回應,

“這裡畢竟是衡陽,若沒點本事,怎能留下風雷堂的人?”

“衡山派的劍法很快,尤其是幻劍。”

“幻劍?莫大先生確有一手百變千幻的雲霧劍法,那日我和張夫人不分開的話,想必也不是他的對手。”

少女輕哼一聲,“你們在衡陽與莫大鬥,彆說是不是對手,被拖住了一個都彆想走。”

她說話時,感覺自己的額頭又隱隱作痛。

綠竹翁一尋思,已經猜到了大半。

他又不是聾子。

在衡陽城內自然聽過天山幻劍的名頭。

衡山派的掌門大弟子,傳說中的那個少年?

竟能將聖姑打傷。

聖姑這等天賦在一個年紀相仿的少年手中吃癟,自然是不服氣的,難怪不朝外透露半分。

綠竹翁心中又很驚訝,起初他隻把衡陽的江湖傳說當故事聽。

沒想到竟是真的。

天下間,真有和聖姑一般天賦的少年人。

“姑姑,那曲譜怎麼辦?”

“曲洋兄弟被白虎堂的人追殺到衡州府附近,他一定就在衡陽城嗎?若他在的話,看到我們留的消息,應當會見上一麵才是。”

少女道“我在城內已經找了好多日。”

“又以為他藏到山上,繞過驛站內的衡山弟子上到天柱峰,那裡也沒有他的蹤跡。”

“此事暫且作罷,”

“衡山派大動乾戈,我們也不能留在這裡。”

“向叔叔正在被楊蓮亭的人追殺,他卻冒險給我傳訊,叫我搜尋廣陵散。”

“雖然不明深意,但這部廣陵散不可不尋。”

“叫人繼續留意衡陽吧。”

綠竹翁也歎了口氣,誰能想到曲洋會突然沒有音訊呢。

聖姑如今癡迷音律,正要賴在曲洋頭上。

大家極為相熟,就算躲著黑木崖,難道舊友也不可信了嗎?

“姑姑不用擔心。”

“曲洋兄弟隻要瞧見咱們留下的特殊暗號,一定會回信的。”

“我們隻求廣陵散,他不會吝嗇。”

“嗯”

聖姑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又開始閉目練功。

……

衡陽城內。

一個綠衫小姑娘正帶著一男一女遊逛街道。

“發現了。”

“小師妹,在哪?”

“師兄師姐,那個”

她低喊一聲,又朝四下望了望,手朝著一棵大楊樹上如太陽形狀的紅色圓斑指去。

那師兄個子高,不由麵色一凝。

快劍刷地揮動,直接將一塊樹皮完整切下來。

那師姐皺眉道

“留了這麼多暗號,怎麼一個魔教賊人都沒撞見?”

“是啊,”

那師兄也一臉陰沉,“我這劍全切樹皮去了,連個賊人的影子都沒碰到。”

“上次馬師兄他們殺了幾個賊人,雖然沒爆,但也過了把手癮。”

“非得把所有的暗號標記都清掉不可!”

“沒錯。”

“清掉暗號標記,逼他們現身。”

“他娘的,把我衡陽當什麼地方了,魔教長老來了也得留下秘籍再走。”

“喂喂,”師姐打了那師兄一下,“小師妹麵前,說話斯文一點。”

“沒事沒事.”

小師妹笑著連連擺手,“大師兄也經常罵粗口,比師兄罵得還凶狠。”

“哈哈哈”師兄與師姐均是一笑。

他們一路笑著,走街串巷,將衡陽城內的魔教暗號清理得乾乾淨淨。

那些砍下來的樹皮自然要帶回去。

雖然已經破譯了不少暗號,但未來衡山派情報一脈的新晉子弟,也需要從頭學習。

將這些記號拿出來,效果立竿見影。

……

商素風敗走龍泉第一百日。

一大清早,衡陽螺粟碼頭邊停泊的小船隨著風吹水浪前後搖擺,霧氣升騰如薄紗覆蓋在水麵上。

趙榮來到碼頭時,晨曦正透過薄霧溫柔撫摸著江水,叫它羞出淡淡的橙紅色來。

莫大先生走在前麵,第一個登船。

趙榮跟上。

接著是二師兄陳明義與向大年等弟子。

最後一個上船的人五短身材,戴著一頂遮陽鬥笠,滿是橫肉的臉上有顆黑痣,他正是南善時。

此時走在師姐郭玉瑩身後,懷中抱著一個用白布裹著的壇子。

壇中裝著嵩山小太保高克新的骨灰。

趙榮甚至從南善時眼中瞧出一抹心虛。

畢竟

小掌門分配給他的這個任務實在太震撼了。

當時他在邵陽街頭被人打斷腿,人生一片昏暗之時,正是一個叫高克新的男人給他帶來希望,將他從深淵中拯救出來。

那一刻,

他便給嵩山派賣命,也不敢不賣命。

高克新將他送到衡陽做內應,竊取衡山派的消息。

這些年,他可一點沒偷懶。

大把大把的信息朝外送,甚至已經成為了嵩山派在外的骨乾成員。

之前有個賴誌芮的騎在他頭上。

現在頭上不僅沒人,乾完這一票後,他便能繼承賴誌芮的位置。

就如當初賴誌芮騎在他頭上一樣,他也能騎在彆人頭上。

在整個衡州府之地,他搖身一變成了地位顯赫之人。

然而,

讓他做夢都沒想到的是,

恰逢人生鼎盛時,竟以這種方式與當初的恩人再見。

小太保高克新被他捧在懷裡,那樣親密。

方才小掌門將這壇灰放在他手中那刹那,他真是百感交集,差點一口氣沒吸下去把自己憋死。

“南師弟,不用那麼緊張。”

趙榮一臉和善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忽然麵色沉重,“高師叔現在一定很高興。”

“終於要回嵩山了,他恐怕早就想念嵩山派的師兄弟們,也一定很想念左大師伯。”

“是啊.”南善時隻能應和一聲。

“師弟才加入內門不久,魯師叔叫你多見世麵,嵩山派的師叔師兄弟們瞧見你端著高師叔登山,對你會有更大的善意。”

“若能得嵩山派的師叔們青睞,隨便傳你幾招也能叫你受益無窮。”

趙榮語重心長“之前你向師兄他們互相謙讓,最後想到師弟你才入門,便照顧於你,把這個重任交在你手上。”

“你可彆摔著高師叔。”

“是!大師兄。”

南善時一臉笑容,心中卻把趙榮罵得狗血淋頭。

“什麼狗屁好差事!”

“路上摔爛壇子,這是禍事。”

“上了嵩山,更是禍事。”

“你們自己不敢拿,說得倒是好聽。”

什麼狗屁大師兄,不過是個膽小如鼠之輩,連端個骨灰的膽量都沒有。

瞧見衡山弟子對高克新敬而遠之的模樣,南善時又暗自慶幸。

幸好老子不是你們衡山派的人。

跟著這樣的門派,能有什麼前途?

難怪師父另謀高就,這才是聰明人。

他心中把衡山派的人罵了個遍,嘴上卻師兄,師姐禮貌地叫著。

內賊兩張臉,他早就毫無破綻。

……

岸邊的垂柳在江風中搖擺,婆娑的身影倒映在江水中。

綠衫少女拽著幾根垂下的柳枝,衝著趙榮的方向揮了揮手,見他轉過頭來,又朝他做了個生氣的表情。

似乎還在怪他說什麼“下次吧”。

西門城牆的陰影中,一個手拿拐杖的老人雙目閃爍著黃澄澄的光芒。

他的眼中,一艘船離開了螺粟碼頭,漸行漸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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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