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冷酷無情的推翻創業初期章程,重新製訂適合目前情況的規劃,打了個草稿後,他起身說道:“先解決開業第一單,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如果哪裡不懂可以問我。”他看了眼時間,“保持聯係,隨時待命。”
見他要走,謝星河三人起身送他:“嗯嗯,林克你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你有吩咐,儘管說就行,我們彆的不好說,聽話這點沒人能比。”
這還驕傲上了?
林克揮手讓他們彆送了,然後出餐廳,到前麵的十字路口看到在等他的崔不忘。崔不忘身旁停著一輛黑色車,隔著貼膜玻璃窗隱約可見後車座還有個人。
林克心下了然,看來監護者是兩個人。
“還真是你負責監護我。”林克打了聲招呼,和崔不忘說話:“另一個是誰?我認識嗎?”
崔不忘在抽煙,聞言看了眼林克,目光有點奇怪:“你認識他。”
林克笑說:“何念?”
雖然是問號,但語氣肯定,因為靈協局除了崔不忘和何念,他誰都不認識。至於殷栩,他是單獨選項,始終被排除在外。
崔不忘表情更古怪,像隱忍著特彆的情緒,又帶著點同情,最終什麼話都沒說,掐滅煙頭,揮手讓他上車。
上車前,他有點惡趣味的問:“坐後麵還是副駕?”
“後座寬敞。”正好跟何念聊聊天,揣摩一下他們靈協局的最新政策。如此想著的林克打開後車座的車門,一邊進去一邊打招呼:“何——日!!”
“何日是誰?”
“沒……認錯人。”
林克渾身僵硬,杵在車門口出不是、進也不是,全因另一名監護者不是何念而是他敬愛的太叔公殷栩。
殷栩的眼睛依舊纏了白繃帶,黑發柔順的垂在耳側,高鼻梁下是顏色淺了些的薄唇,皮膚在光線較暗的車內像會發光。他今日穿著簡單,但外麵罩了件寬鬆、無領無口的青色羽織,兩隻手搭在大腿上,手指自然的蜷著,中指似乎換了個其他款式的銀戒戴。
“林克,彆杵在門口。”殷栩淡聲說。
林克看向副駕的目光充滿渴望,如果命運能重來,他選擇前座。
司機位置的崔不忘幸災樂禍:“林克你搞快點,彆耽誤時間。”
林克:“是男人就不能說快,你侮辱我。”
崔不忘:“相信我,我還能踐踏你。”
林克:“你等著我過去。”
崔不忘:“來啊來啊——”
殷栩問:“玩夠了嗎?”
明明是語氣不重非常簡單一句話,然而崔不忘跟被掐住脖子的大鵝一樣噤聲,見死不救的無視林克的求助。
殷栩:“林克,上車。”
這回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大勢已去。林克‘哦’了聲,同手同腳爬進後車座,拘謹的貼著車門企圖在他和殷栩之間劃出一條銀河。
前往目的地的途中,氣氛挺沉悶,林克嚴肅的思索應該用哪個話題結束車內糟糕的氛圍,然而沒等他思考出結果就聽到崔不忘‘哈哈’說今天天氣不錯、下午要吃什麼,然後殷栩回答:“閉嘴。廢話太多。”
——成功讓林克把更廢的廢話咽了回去。
一路到達雇主所在的酒店,全程無話,等下車進去的時候,林克和崔不忘不約而同落在後麵,背著殷栩偷偷掐架。
“你過分了朋友,說好的絕不可能?”
“殷先生心血來潮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崔不忘說本來決定是他和何念當監護者,結果今早殷栩問了一遍後,替換掉何念,由他親自出麵監督。末了,他還拍著林克肩膀說:“殷先生親自監護,你撞大運了!”
林克:“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崔不忘:“不了不了,我福薄怕短命。”
一路插科打諢到了樓上早就訂好的酒店房間,林克剛放下行李就接到殷栩的電話,正疑惑殷栩怎麼有他電話號碼時,就聽到殷栩說:“到我房間。”
說完掛斷電話。
林克滿腹不解,到了殷栩房間才發現崔不忘也在,同時房裡還多了三個陌生人。
他走進去:“殷先生。”
站定在殷栩身邊,林克和三個陌生人打了個照麵,其中兩個麵孔頗為熟悉,好像經常在熒幕裡見過他們。他沉思了片刻,猛地想起他們是誰。
其中一個漂亮的女人是當紅小花,去年秋天因一部古偶劇大爆。另外一個男人則是綜藝節目裡的常客,最後一個看上去很乾練的女人不是明星,應該是經紀人或幕後工作人員。
殷栩說:“他們就是你這次的雇主。”
林克驚訝,但麵上表情控製得當,立即擺出標準專業的姿態應對雇主:“你們好,我叫林克,負責保護你們、順便解決那些纏在你們身邊威脅生命的東西。”
當紅小花程瀟瀟半信半疑的看著林克,隻覺得他實在太年輕了,甚至他們這群人都太年輕,尤其那個眼睛纏繃帶的男人,比她娛樂圈裡見過的很多男星都更出眾。
就他們這樣,不像解決邪靈的大師,倒更像騙子。
“你們真能救我?”
經紀人姚姐推著程瀟瀟的後背,低聲說:“注意說話,我托了很多人脈關係才請到他們。”
程瀟瀟聞言,心一凜,儘管內心壓根不信任林克三人,但她實在走投無路已經快精神奔潰了。
於是牙口一咬說道:“我被成廣大廈裡的臟東西纏上了。”她抬眼,淚眼朦朧的揭開襯衫露出後背:“成廣大廈傳聞中隻在特定時候才出現的444號鋪麵,我被裡麵的東西纏上了!”
“請你們救救我!”
眾人探頭一看,發現程瀟瀟潔白的後背上赫然是個深深凹陷進去的、筋肉虯結的黑色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