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直覺不太妙:“所以?”
程瀟瀟幾乎失去活下來的欲-望:“我摸到整整一麵牆的肉團一樣的東西,蠕動、鼓脹、潮濕,還有‘砰砰砰’的心跳聲,我摸得滿手都是奇怪的黏液。”
其餘人聽完倒吸一口涼氣,紛紛表達對程瀟瀟的同情。
想想一個人驚恐萬狀時跑進一密閉空間,以為安全的時候,突然發現黑暗中藏著更加恐怖的東西。
更可怕的是她沒看見,卻摸到了。
林克安慰:“至少你還活著。”
程瀟瀟:“但我之後老做夢夢見我被困在成廣大廈四樓,有個歌謠在我耳邊唱‘彆回頭,一直走,走過五穀橋,躺在黑土地裡,睡吧睡吧,睡在它的懷抱裡’,然後我到了沒有光的地方慢慢沉睡。等我醒過來,發現後背的黑手印越來越深,而我睡眠的時間越拉越長,我很怕有時候一睡不醒。”
“彆回頭,一直走,走過五穀橋……”崔不忘重複程瀟瀟口中的歌謠,隻覺得這首歌既正常,又有點說不出的詭異,“這是什麼歌謠?”
林克搖頭,他沒聽過。
崔不忘回頭問:“先生,您知道嗎?”
殷栩摩挲著中指,懶得開口。
林克也在思索,“感覺和農事有點關係。”
“是跳繩謠的一種。農忙豐收時,南方曾經傳唱的歌謠。”殷栩忽然接話,但隻說了這一句作為提示。
林克若有所思,同程瀟瀟他們說:“我已經初步了解你的情況,後續我們會繼續跟進。”
程瀟瀟勉強相信他們:“希望能儘快解決。”
一直聽她描述的薑嘉木在驚嚇過後,湊上來說:“我那天也去了四樓,可是沒遇到瀟瀟說的情況。”
“也許是你沒觸發死亡條件。”
“那我還挺幸運。”薑嘉木嬉笑著問:“我要是不小心也觸發死亡條件怎麼辦?”
林克:“下輩子注意點。”
薑嘉木:“……”
程瀟瀟偷笑,她早就不爽薑嘉木老是用‘沒鬼’、‘自己嚇自己’、‘心理作祟’之類的話嘲諷她。
薑嘉木聳肩:“行吧。隻要不耽誤節目組錄製,隨便你們怎麼驅邪驅鬼。”
崔不忘驚訝:“你們還沒結束錄製?”
薑嘉木:“還有一期,明晚開始錄製。你們彆趁機宣揚迷信,搗亂拍攝場地。姚姐,麵子我已經給你們了,你們也得悠著點。”
姚姐:“知道,多謝你幫忙。”她推了下程瀟瀟,後者跟著道謝。
崔不忘震驚地詢問事主程瀟瀟居然還敢進成廣大廈,後者委屈回應:“違約不僅賠錢,還會被節目組拉黑,損失商業合作和粉絲,我哪能放棄?”
崔不忘難以置信,這真是人為財死經典案例。
林克倒沒多驚訝,社畜而已,再說很多人都是死到臨頭才知道害怕。
程瀟瀟平安離開凶地,肩膀的手掌印不痛不癢,連騷擾方式都隻是做噩夢,此間種種令她心存僥幸,以為凶邪並沒那麼可怕,所以舍不得放棄名氣和錢財。
林克對程瀟瀟他們說明晚會跟著一起去錄製現場,然後送走了他們。再回來時,發現崔不忘走了,而殷栩正站在走廊中間,麵色冷淡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克駐足,盯著殷栩的後背思索片刻,然後躡手躡腳準備回房,剛握住門把就聽殷栩的聲音傳來:“去哪?”
“回房,查資料。”
殷栩‘看’過來,“你好像很怕我?”
林克連忙搖頭否認:“怎麼會?我心裡充滿了對您的敬畏和孝順。”還有忍不住想幫忙洗腳捏背的心虛。
殷栩:“孝順?”
林克語氣真誠:“不知道為什麼,我麵對您的時候有一種親切感,仿佛您就是我的嚴父慈母,我的意思是說您像長輩。”
殷栩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索林克這小輩的彩虹屁為何如此與眾不同。
“進來我房間,教你點東西。”
“不用了吧。”林克婉拒:“殷先生,太麻煩您了。”
殷栩輕聲說:“不麻煩。既然你把我當爹,我就當日行一善,灑點父愛給你。乖,吃了吧。”
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