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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鳶心猛然一跳,她下意識地向後倒了一步。
海棠卻向前走了一步,她翻到奏折的最後,強硬地抵在她的麵前,咬牙說道:“這可是肅親王正印,你可好好看清楚!”
朱紅的印章似鮮血般映入沈婉鳶的眼瞳。
“戶部主事沈付流三千裡至寒州,家中成年男子一律斬首示眾,女子沒入教坊司,病榻不能及地者,法外開恩。”
就連奏折最後建議的刑罰都與聖旨彆無二致。
沈婉鳶偏著頭,克製著顫抖的聲音,低聲說道:“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海棠見她這般半信半疑的樣子,嘴角輕勾,把奏折塞到她的懷中,拍了拍,淡淡說道:“你且好好看看,若是我有半句假話,就讓我死無全屍。”
沈婉鳶忍受不了這樣壓抑的環境,她微微後退,意外踩空而小小驚呼出聲。
聽著外麵的侍女愈發靠近,沈婉鳶垂眸道:“有人來了。”
海棠準備策反沈婉鳶的話還未說完,便出現了插曲,她蹙著眉憤憤然道:“沒想到你竟然對沈府的事情如此不上心,隻怕是被陸珩的寵愛衝昏了頭腦!”
她迅速拿起紙鳶,衝著出口跑了出去,“喂,你們找我也太慢了!”
沈婉鳶看著海棠逐漸遠去的背影,眼前突然閃過一片黑暗,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手指搭在懷中的書冊中。
“總算是尋到您了?姑娘,可是累著了?”凜玉的聲音使她下意識抬頭望去。
沈婉鳶扯著笑容,聲音略帶沙啞道:“方才看到了一隻小鼠,被嚇到了。”
在經曆了這個小插曲之後,眾人也沒有了放紙鳶的心思,在準備分彆時,海棠趾高氣昂道:“喂,你能不能教我做糕點,我也想給王爺吃,若是答應了,便告我一聲。”
沈婉鳶沒有說話,轉身便離去了。
在回清荷院的路上,沈婉鳶身子微顫,凜玉以為她被海棠老鼠嚇到了,趕忙喚了膳食便讓她躺下休息。
在床帷放下後,整個床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密閉空間。
沈婉鳶愣然地躺在床上,四肢冰冷,手指顫抖地從懷中取出兩本冊子。
她慌亂中手指力氣大到差點要把奏折撕毀,打開卻發現拿倒,輕喘著氣再次打開。
又翻出陸珩遺落在清荷院的雜談。
奏折和則談擺放在一起,相似到相同的遒勁筆跡同時在她的麵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