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鳶緊張恐懼的情緒逐漸平複,心中的石頭剛落地,她倏然便被後麵人的手臂給轉了過來。
她小聲的驚呼出聲,卻看到陸珩鳳眸中滿是調笑,她趕忙垂眸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
陸珩被她的小招數再次逗笑,他寬厚的大掌輕撫著她的後背,哄道:“很好,婉婉在孤麵前不必拘著。”
沈婉鳶把臉埋在他健碩的胸膛上,低聲說道:“您同意我去燒紙祭奠了嗎?”
陸珩冰冷的手指突然把她的下巴抬起,看著他快速低頭,沈婉鳶深吸一口氣,沒想到他隻是輕柔地蹭著她的唇角,柔軟唇齒相互碰撞。
“婉婉付出了色相,孤還有不應允的理由嗎?”
陸珩吃完晚膳,一反常態的離開了清荷院,沈婉鳶無力的躺在床榻上,心中滿是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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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府書房。
陸珩換上了一身湖藍色常服,端坐於書案前,眼眸中帶著一抹愁緒,他手指摩挲著麵前的書信,詢問道:“常老將軍在平洲可好?”
“沒有收到相關的消息”,想到今天下午陸珩被小皇帝派去重獄,武安趕忙詢問道:“您今天在重獄可是見到了什麼?”
“見到常老將軍的嫡次子常宇。”
武安眼睛瞬間睜得巨大,常老將軍是教陸珩的武功師父,也是傳授軍事戰術的老師。
他急忙上前問道:“常家規矩森嚴,常二公子怎會入了重獄?”
陸珩右手揉著山根處的睛明穴,眼中瞬間迸發出寒意,倏然重重地拍向桌子,冷冽道:“小皇帝說常宇在邊關倒賣兵器,證據確鑿,當即斬殺。”
陸珩進入重獄刑場時,犯人已經頭戴黑布躺在鍘刀上,他本就心存疑惑要求看人,在掀開黑布的同時,銳利的鍘刀卻閃著寒光而下。
看著熟悉的師弟已經命喪皇泉,他黑著臉便離開了此處。
眾人皆知陸珩是攝政王,隻手遮天權傾朝野,但隻有朝中眾人知曉,皇帝和陸珩是分庭抗禮。
陸珩在當皇子的時候參與了邊關重大戰役並有赫赫戰功,雖然兵權被收回,他在武將心中卻有著不可替代的意義。
而小皇帝登基時,以康首輔為首的文官集團都紛紛倒向這個名正言順登上皇位的天子。
文武兩方的抗爭,雙方有來有往,但總體還算平穩。
今天小皇帝卻讓陸珩親手處死了高級將領的親子,這個消息很快便會傳出。
攝政王陸珩對嫡親師父的兒子都毫不客氣,其他的武將自然也會在心中腹誹。
背叛了忠仆的主子還算是主子嗎?
陸珩垂眸說道:“安排一下,孤明日啟程前往平洲,親自謝罪。”
武安趕忙說道:“親王不可擅自離京,需要獲得陛下手諭。另外,您身上的毒變成一月兩次,每月初一十五複發,現在距離正月十五還有三日。”
陸珩轉動著扳指,森然說道:“小皇帝一定不會放孤離開,這事鬨大越大對孤越不利,他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你安排一下,元夕中午騎快馬從京郊私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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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政殿內。
皇帝笑著倚靠在軟枕上,吃著淑貴妃喂的葡萄,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