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相信陸珩真的殺了蘇雲川,但的確也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蘇雲川在她青春豆蔻之時似兄長般的人,雖然不能結親,但她卻害怕因為她的過錯,讓他命喪黃泉。(加長描述)
沈婉鳶心臟砰砰直跳,仰著頭望著背光而立地陸珩,攥著他長袍的衣角,祈求道:“是我錯了,求求您放過他,這一切與旁人無關,所有過錯都是我一人。”
陸珩彎下腰,看著沈婉鳶一雙杏眸湧動而出的淚水,楚楚動人的眼眸攪亂了他心頭的波瀾,隨後無止儘的怒火湧上了心頭。
“被劍指喉嚨的時候,婉婉沒有哭,現在竟然為了一個男人來哭著求孤。”
他輕柔地用絹巾輕拭著沈婉鳶被淚水浸濕的臉頰,“你說,孤還能讓他活嗎?”
沈婉鳶眼淚無意識地順著眼角滑落,瞳孔微顫,沙啞說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她低聲說完後,語氣強烈再次說道:“是我害你,是我給你下毒,都是我乾的?!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陸珩一雙鳳眸卻變得分外平靜,他仿若在看玩鬨孩童一般,手掌輕撫著她的臉龐,輕笑道:“婉婉沒有錯,錯的都是彆人。”
沈婉鳶的後背瞬間升起了寒意,她微微搖著頭下意識向後退,卻被陸珩的大掌緊扣著後腦勺,硬冷的唇齒貼在了她的唇角。
沈婉鳶心中卻滿是悲傷,她的牙齒緊咬著陸珩的唇,似是要生吞下他的血肉。
陸珩卻並沒有因痛而放開她,緊扣著她頭部的大手愈發用力,滔天般的怒意全都化為了這一個吻。
陸珩流出的鮮血在兩人的唇齒間流動,鐵鏽味在縈繞在兩人的周圍。
原本相當的兩人,沈婉鳶卻落了下風。
她紅著眼眶,酸軟的身體下意識地靠在陸珩的身上,卻又在下一刻,雙手推著愈發攻城略地的陸珩。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珩放開了她。
陸珩擦拭著嘴角的傷口,看著沈婉鳶白嫩麵頰上泛著紅潤,如墨玉般晶瑩的眼睛空洞無神,愣愣地望著遠方,低聲喃喃道:“死了,真的死了。都是我的錯,以後我會下地獄的,那時再賠罪吧,小蘇哥哥。”
陸珩眼眸中瞬間迸發出濃重的殺意,他輕柔橫抱起沈婉鳶,緊緊抱著她的腰肢,她的身體就像羽毛般輕盈柔軟,似是稍微放手便會隨風而起。
“你若是再說一遍,孤回去就殺了他。”
沈婉鳶眼睛在一瞬間瞪得巨大,被烏黑發絲遮蔽的麵容瞬間煥發了光彩,她緊緊抓著陸珩的衣襟,嘶啞地問道:“你沒有殺他?”
陸珩大步邁向馬車,沒有說話。
沈婉鳶突然想到了陸珩方才說的話,立刻捂住了嘴。
她慶幸於陸珩隻是憤怒的放話,但心中的波瀾還未平息,卻又看到熟悉的四匹玄色寶駒牽引的馬車。
她扭著身子掙紮著,陸珩的雙臂卻愈發收緊,直到她的腰肢被箍著疼痛,隻得作罷。
但前往馬車的路上,沈婉鳶看著小春兒還被兩個持刀侍衛壓在地上。
她瘦小的身子跪在滿目黃沙之中,顫抖著低著頭,連半分話都說不出口。
沈婉鳶斂去眼底的不屈,低下了頭,懇求道:“求求您,放她一條生路。”
陸珩鳳眸一瞥,瞬間想起了之前曾經見過這個侍女。
在杏林坊,與蘇雲川揭露武安挑唆沈府下人逼迫沈婉鳶的陰謀,就是她。
沈婉鳶心中滿是慌張,她也想起了那件事,陸珩一向記仇的很,小春兒一個人被扔在戈壁小城還好,但是若是扔到沙漠喂狼,那她便再也沒有記掛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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