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們這是獨棟彆墅,正常音響就算放到最大聲也根本吵不到周存,這得好幾台音響放一起開到最大聲了吧,他會沒想到這樣會吵到彆人?
“言牧,你什麼時候聾的?”周存平靜地陳述。
言牧笑容加深,“我還以為你連我名字都忘了呢。”
晚風寂靜,言牧的身形輕微地晃了晃,似乎瑟縮了下,周存不合時宜地想到,也不知道這些年他身體有沒有養好,好像還是很怕冷。
“下不為例。”周存說完就抽出自己的衣角,轉身徑直離開。他沒回頭,也不知道身後的人是什麼樣的神情。
回屋後原本火急火燎的步伐變得慢吞吞起來,幾節台階停停走走,烏龜跟他比都要技高一籌。
再相見還以為至少會有句“好久不見”,言牧沒說,他也不想先說。
言牧變了很多,氣質上就有明顯的變化,不再是溫順文靜的感覺。他也確實該變,如果不變,在娛樂圈裡還保持著單純,大概會被那些人生吞活剝了吧。
過了一會兒,周存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也許他本來就不單純,是自己把他想得太單純了。對於言牧,他已經不敢再輕易下定論。
不知道過去多久,周存終於癱回到床上。
深呼出口氣,濃密的睫羽掀開,腦子裡混亂成漿糊,餘光瞥到櫃子上被扣下的相框。鬼使神差地,他翻開相框。
照片有些許顆粒感,瀲灩的海麵被定格住,六月的海風仿佛活了過來,吹動著印有笑臉的氣球,少年側過頭對身旁人笑得爛漫。
周存的手指在空中縮了縮,最後落在少年姣好的臉龐上。
也許是睡前見過言牧的關係,他終於夢到了他。
回憶的美好,就在於它隻屬於過去,時間會替你粉飾一切。
那年夏天無比漫長,又無比短暫,是變化的開始,也終結了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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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麵像玻璃般將陽光折射出夢幻的顏色,碎金流淌。
蘭亭坐在包間靠窗的位置,手支著額,胡亂抓了把稀少的頭發。
“蘭編,葉老師他們還是拒絕了。”製片人在電話那頭說。
“你有沒有給他看最新的劇本啊,我已經按葉老師的要求把尺度改到最小了,剩下那些真的不能再刪了!再刪,這劇情就不合理了!”蘭亭狠狠抓了抓頭。
“給了給了,但我聽他們團隊那意思,還是覺得尺度有……點點大。”
蘭亭不可思議,“是和他對象演唉!他也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