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和丈母娘小曲倒是聽的自在,直到吃飯的時候還哼著呢;
丸子頭讀書最多,又是民辦老師,在家裡倒是有幾分當家做主的樣子。
飯後,又跟丸子頭膩味了一會,張子明才準備往家走。
這個時候的天已經完全黑了,月缺星稀。
現在回家,如果家裡的酒席還沒有散的話,還得跟那些幫忙蓋房子的哥、叔、伯們碰一杯的,不能光膩歪丸子頭啊。
拎得清才行。
丸子頭依依不舍的跟著出了門口,送一送愛人,滿眼的不舍與期望。
明天兩個人一定從早待到晚,24小時在一起那是不現實的,儘量多待一個分鐘是一分鐘吧。
從大林寨村到瓶子村這三裡地,騎自行車就是幾分鐘的事。
這條路再熟悉不過了,哪裡有個坑,哪裡不平,哪裡有深痕,都在腦子裡記著。
就是閉著眼都能到家。
雖然月缺星稀,黑燈瞎火。
憑借著記憶,張子明儘量不走有坑窪的地方。
閉著眼都能走到家的路,卻在今夜,馬失了前蹄。
就在剛拐過彎來的時候,一根細長的木頭居然插入了張子明的前輪。
前輪車圈的輻條頓時與木頭卡的死死的,張子明及時刹住了自行車,但還是差一點摔下來。
而那始作俑者,借助著麥地,已經迅速逃竄了。
月黑風高夜,張子明不可能下地去追趕。
但是手裡還有一個手電筒,車停的一刹那,從挎包裡拿了出來。
看著那個在麥地裡跑動的身影,若有所思。
不好判斷是誰,但是十有八九是那個張葉平,太像了,除了他還能有誰?
跑的那麼快,肯定不是李瘸子。
如果是李瘸子的話,逃竄的方向也不可能是自己村的方向啊。
張葉平對自己的意見就這麼大?
嫉妒心就這麼強?
下了車,將那根細長木頭抽了出來,輻條都彎曲了好幾根。
他娘的,嶄新的自行車啊。
弟弟練車的時候,把車子摔倒,自己一點都不心疼。
可被人給暗算了,還真有點心疼。
不,不是心疼,是心裡窩囊。
雖然看不清那人是誰,但除了張葉平還能有誰,會來這一出。
抽了一支煙,壓了壓驚,剛才那個木頭要是直接砸向自己腦袋的話,可就是另一種結果了。
有點後怕,剛才丸子頭家裡出來,滿腦子的興奮,哪想過會有人竄出來,給自己來這麼一下啊。
木頭彆在了前輪,沒有敲向自己的腦袋,說明對方還沒有膽量要自己的命。
自己的性命是安全的,要是重生回來,被彆人打了悶棍而死,那才是死的憋屈呢。
重新騎上自行車的張子明,想驗證一下。
不求證一下,今晚絕對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