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比不過謝朝歌,難道還比不上謝長杳這個隻會裝弱賣慘的小賤人嗎?
冷哼一聲,宋箐箐站起身悠悠走到謝長杳桌前站定,高傲昂頭,伸手直接將桌上宣紙撕碎揉成一團隨意扔進了垃圾簍。
“這種東西也好意思擺出來讓人看,連垃圾都不如,看著就心煩!”
眾貴女們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角落裡宋箐箐課桌被人一腳踹翻。
身著淡紫色繡夕顏花馬麵裙的少女輕飄飄拍了拍手掌,玉簪銀釵,墨發紅唇。除了京城嬌嬌小姐們的柔弱,她眉眼間更是能看出幾分英氣來,眸光沉靜,帶著幾分不屑的睥睨。
“真是什麼狗都能在這裡吠了,連垃圾都不如,本小姐看著就心煩。”
“薛南瀟,你!”
宋箐箐氣結,臉色憋得通紅。可一想到自己爹的官位低微,與對方撞上無異於以卵擊石,隻能硬生生的忍了,默不作聲的上前扶起桌子。
被喚作薛南瀟的少女輕蔑一笑,將剛扶穩的課桌再次踢翻。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欺負同學,你就彆在太學館待了。”
說完,轉身揮袖離去,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長杳一眼。
貴女們目瞪口呆。
“那課桌是館內訂做,足足有三十多斤重,她說踢就踢了……”
“有這把子力氣她上什麼女學啊,去隔壁騎射把那些眼比天高的公子哥們按在地上摩擦啊!”
“薛南瀟該不是在維護謝長杳吧,我與她同窗多年,可見沒薛南瀟管過什麼閒事,她也向來不屑與咱們交好,獨來獨往的。”
聽著議論,長杳暗自陷入沉思。
薛,難道是鎮國將軍薛家?
那薛南瀟很大可能是自己某個舅舅的女兒,也就是自己的表姐?
先前聽觀眾說在自己走失那段時間,謝夫人與薛家斷了來往,應當是生了什麼嫌隙。就連半月前宴會都不曾有一人登門。
但現在看來,或許嫌隙並沒有那麼大。不然,薛表姐也不會為自己出頭。
既然其他人說她是不愛管閒事的性格,那定然是薛家暗地裡同表姐說了在太學館要照應自己之類的話。
哪怕是為了謝夫人,長杳也想嘗試去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修複修複與祖父家的關係。
就算是多一份助力,今後對上觀眾口中那個神秘反派,也能多些底氣。
她與謝朝歌有仇,不死不休。但那反派肯定會摻合進來護著謝朝歌。哪怕仇要親手報,長杳可從沒想過孤軍奮戰這種蠢事。
利用能利用的一切,不擇手段,強大自身,這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天色垂暮,馬車駛回太傅府的路上,閉眼小憩的長杳被震蕩搖醒。外邊一片嘈雜,似乎有什麼人在不斷的擁擠往馬車方向靠攏。
“不許過來,哎!你們乾什麼,這可是太傅家小姐的馬車,你們不要命啦。”
不知是誰趁著夜色在大馬路中央撒了一街的銅錢碎銀,惹得過路百姓貧民紛紛爭搶推攘。哪怕煙詞極力的維護著馬車內的長杳,但無濟於事。
長杳警覺的睜開眼,翻身往旁邊一躲。
車外場麵狼藉淩亂間,一把鋒利的刀帶著森森寒光從馬車側麵刺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