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大堂裡。
白浪幫幫主張燁一臉絡腮胡,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首。
右手邊桌子上靠著一柄鬼頭大刀,桌麵上擺著個棕色藥箱。
“解毒丸都帶著呢吧?”張燁開口問道。
“都在身上。”堂主賈達抱拳道。
“人也埋伏好了?”張燁接著問。
“那人應該是借助風力放毒,上風口位置都埋伏了暗器好手。”堂主伊四安沉聲道。
“黑虎幫呢?”張燁繼續問。
“安排兄弟盯著呢,這兩天老實的很。”最後一位堂主甄繁恭聲道。
“萬事俱備,就等那賊人落網了。”張燁眼中寒光閃爍。
也不知這人倒地是何方神聖。
把全幫上下都給毒暈然後就不管了。
如果有仇,當時現身殺了自己等人豈不是更好?
他們那會兒可沒有絲毫反抗力。
其中原因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也沒什麼大問題。
“抓到人,就什麼都知道了。”張燁探手抓向鬼頭刀柄。
自從他在青山縣立旗開堂,就從未受過這種憋屈。
任何敢於和他為敵的人,全都被他的鬼頭大刀砍了腦袋。
這次也絕對不會例外!
正這麼想著,卻突然發覺,右手竟抓了個空。
轉頭看去,眼前一花,刀柄成了兩個。
他下意識探手去抓,結果又抓了個空。
腦袋一陣發熱,雙眼血氣集中,眼淚不自覺湧出,就像喝醉了酒一樣。
一種不妙感覺襲上心頭。
他迷迷瞪瞪的抬頭看去。
三個剛才還信誓旦旦的堂主,此刻正癱軟在椅子上,一個個的嘴歪眼斜,眼看就要往凳子底下鑽了。
堂主賈達右手往懷裡掏,可手抖的連解藥瓶子都抓不住。
眼看著小瓷瓶咕嚕嚕滾到大堂中間,卻絲毫沒有辦法。
張燁:“……”
艸!
又特麼中招了!
……
大堂外窗下,陳沐站在陰影中默默收起黃皮葫蘆。
“這幫人真難伺候,想請你們喝一葫還得我親自上門。”
“唉,沒辦法。請人辦事不都是低聲下氣的嗎?”
“雖然咱就是個小小打魚佬呢?”
陳沐把葫蘆彆在腰間,輕手輕腳的跟在一對巡邏小隊身後。
所過之處,一個個幫派成員喝醉了似的,撲通撲通倒地不起。
沒一會兒,整個辛酉巷子再次變的寂靜無聲。
……
城西天一齋後。
陳沐哼著小曲兒砰砰哐哐的炒菜。
今天大賣兩筐魚,又有二兩銀子入賬。
他順路去鄭屠那轉了轉,沒想到今天竟然開張。
陳沐好不由買了兩個肘子回來,其中一個,已在旁邊砂鍋裡燉了半個小時。
沒多久,香噴噴紅燒肘子就上了桌。
葡萄藤下石桌旁。
介甲正在搓銀珠子。
旁邊放著一堆少說得二百兩的碎銀。
“你們殺手行業那麼好賺的嗎?”陳沐羨慕道。
“看行情。”介甲專心搓丸子。
“看來最近行情不錯。”陳沐酸酸的道。
介甲瞥了眼陳沐:“這是我撿的。”
陳沐眼睛都不由大睜。
哪兒能撿這麼多銀子?我怎麼就沒遇到這種好事?
似乎知道陳沐疑問,介甲把搓好的銀珠子收起,又把碎銀子裝進布袋彆進腰間。
然後一臉淡然的道:“在辛酉巷子裡撿的。”
這地方怎麼聽著那麼耳熟?
“那巷子裡有個大宅子,裡麵躺了一地的錢袋子沒人要,我就隨手撿回來了。”介甲用筷子尖扯下一點兒軟糯豬皮,一臉享受的慢慢咀嚼。
陳沐:“……”
那特麼都該是我的!
“我也好奇,你把他們都放到了,怎麼不去摸屍?”介甲一臉真誠的請教。
“我特麼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