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與霍去病自從封狼居胥之後,漢人就徹底進入武德充沛的階段有關。
大漢內部再如何混亂是一回事,各種宦官誤國,外戚亂政,土地兼並等等問題從生是一回事,但這絲毫不影響大漢持續數百年吊打四方異族的戰績。
大漢對於異族的態度,往往就是一個誰冒頭就打誰,自然也就沒有跟南蠻山越溝通了解的心思。
這也導致了李基主政吳郡之後,發現吳郡典籍之中對於南蠻山越的相關記載,往往都是:哪年哪季又出現了南蠻山越侵掠,損失多少,哪位官員招募青壯以及郡兵相抗之,勝!
主打一個言簡意賅!
對於南蠻山越的習性等等,幾乎是不著筆墨。
因此,這也成了李基的一大煩惱,還是一時不知如何解決的難題。
其中,李基不得不懷疑在揚州各郡逛了一圈回來的賈詡,之所以沒有直接返回吳縣,而是名正言順地跑到劉備身邊呆著,絕對是為了躲避自己,免得自己又給賈詡丟什麼麻煩事過去。
“天意……安有手中之劍好用乎?”
如今隨著逃至吳郡的流民基本都已經安排到“以工代賑”的體係之中,在場眾人除了糜竺依然苦著臉之外,其餘人大多是一片輕鬆的模樣。
讓那些寒門士子平日裡更能靠近“四渡紅水”的沙盤目睹推演過程,無須如過去那般被那些出身良好的士子擠到遠處,便是連看清沙盤都相當困難。
旋即,李基重新將佩劍歸鞘之餘,忍不住繼續斟酌起於吉的問題。
“汝與南蠻山越諸多部落相熟?”
假如當真找不到,起碼還能重新將於吉給利用起來。
“那是貧道查閱古籍想要煉製五色散,求製長生藥之時,無意中煉製出來的爐灰,然後秉承著爐灰或也有靈性,便將爐灰拌了點米飯喂給狗吃……”
“今日汝能蠱惑百姓,他日未嘗就不能蠱惑那些南蠻山越侵掠,僅僅這一點,隻會讓吾殺汝之心更堅!”
李基對於藥理知之不多,但也明白這玩意泛濫開來必然貽害無窮之餘,或許用以治病救人上也確實會有幾分效果。
而以著於吉那種忽悠信徒的本事,足以輕鬆將南蠻山越的部落忽悠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奉為座上賓。
“不難!不難!!!”
被大起大落不斷折騰的於吉,顯然已經沒了什麼隱瞞的心思,隻想著老老實實地滿足李基所有的要求,以求活命。
所以,於吉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道。
於吉有意蠱惑人心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蠱惑人心所為的是名?利?財?亦或者是權?
背後的目的才是關鍵所在,也是判斷於吉是否能夠控製得住的關鍵。
“不夠!”
李基冷笑一聲,然後便回到桌案之中書寫了起來,令錦衣司開始在揚州範圍之內尋找時常鑽深山老林的道士。
所以,李基直接便將這個煉製方法以及那一小罐樣品轉交到在流民營的劉備手中,讓劉備找張仲景去研究其中的藥理以及作用。
至於被關押在大牢之中的於吉,為了以防萬一,李基現在還不急著殺他,隻待找到可以替代於吉作用的道士後,再殺之不遲。
近半個月裡,李基除了居中調控“以工代賑”、造船工場以及建立碼頭等等大事後,更多的精力皆放在了對“無牆之城”的規劃安排上,為初步形成的市集製定了一係列的規矩,以便於長遠的發展。
誰濫用,李基就一定要銷誰的戶,絕不容許這種東西流傳泛濫開來。
當即,於吉言辭鑿鑿地開口發誓道。“貧道願指長江立誓,今後決不再招攬信徒,隻待為郡丞獻圖後便歸隱山林。”
而隨著越發接近仁德書院真正開學的日子,由於中原大災而南逃的流民也基本都已經抵達吳郡,還沒有抵達的也基本埋骨路上。
如此一來,某種意義上對於許多寒門士子而言,反倒也是一件好事。
沉吟了片刻後,李基眯了眯眼睛,道。
於吉感受到李基語氣之中的鬆動,連忙答道。“座上賓。”
“隻是,揚州可不隻有你一個道士,沒了你,吾就不信沒有道士念經了。”
起碼……不知疼痛,亢奮異常,那不就是麻醉劑與興奮劑的一部分功效嗎?
隻是不知具體副作用如何,但以著李基此前觀察的那幾個士子,或舉止神態有些許異常,但整體而言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除了李基、趙雲與賈詡習慣性地淺嘗輒止,不讓自己的思維由於醉酒而遲鈍之外,未多久包括劉備在內的眾人便已是一片酩酊大醉。
旋即,李基思索了一陣,緩緩地開口道。“汝看來今日是不便看相,那便先請到獄中暫住,待來日再相邀觀之。”
於吉,無疑是一把雙刃劍。
因此,劉備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留在流民營的必要,率領著賈詡、夏侯博、簡雍返回到了吳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