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道玄落寞的神情,呼延馳安慰道:“此事,你再找秦斬問一問吧,他經常在萬星海以及真妖界闖蕩,所見所聞,比我這個整日待在宗門的老人多得多。
你去問問他,應當有所收獲。”
聽到這句安慰,陳道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拱手道:“借前輩吉言。”
“去吧。”
呼延馳知道陳道玄此刻無心論道,也不勉強,揮了揮衣袖道,“仙鑄,你去送送。”
“是,師尊。”
“前輩,晚輩告辭。”
說罷,他朝身旁的壯漢點點頭。
在這位叫仙鑄的壯漢送行下,陳道玄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天虛山。
一路暢通無阻,陳道玄二人出了天虛山防禦大陣。
大陣外。
壯漢朝著陳道玄拱拱手,爽朗道:“陳道友,祝你此行達成心願。”
“多謝,”
陳道玄鄭重的點點頭,“鄙人陳道玄,還未知曉道友名諱?”
“我叫周仙鑄。”
說著,壯漢便消失在陳道玄麵前。
“果然是他,金丹真人榜第一,天誅真人周仙鑄。”
陳道玄看著消失在他麵前的壯漢,喃喃道。
萬星海金丹真人榜上的各位金丹真人,幾乎都是最近四百多年間,在出雲國闖出的名號。
如被陳道玄誅殺的血屠真人姬旭輝,方才離去的天誅真人周仙鑄。
正因為他們的成名之戰都是在出雲國,因此他們的名號,全都一個比一個暴戾。
要不就是血屠,要不就是天誅,還有九煞真人、恐唳真人等等。
反正這些名號,聽上去都不是什麼善茬。
跟紫府天驕榜不同。
金丹真人榜上的各個真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名號,這些名號,都是被外界所承認的。
比如已經被陳道玄斬殺的血屠真人姬旭輝。
他之所以有這個名號,就是為人極度嗜殺,姬旭輝屠殺起來,基本上不管不顧。
不論是同階修士,還是低階修士,甚至是對他毫無威脅的凡人。
姬旭輝殺起來,全都毫不手軟。
可以說,姬旭輝這種人,不僅讓敵人痛恨,就是萬星海的友軍,也十分討厭。
畢竟對萬星海的眾多散修來說,一旦戰爭獲勝,那些出雲國被俘的修士和凡人,全都是他們的財產。
姬旭輝的行為,無疑是在破壞他們已經到手的財產,試問這種行為,誰不討厭。
也就是姬旭輝實力強大,外加他是姬家修士,背景深厚,散修麵對這種人物,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隻不過,在出雲國戰場上混跡的,本就背景複雜,這裡麵,有畏懼景州姬家的,也有不怕姬家的。
這些不怕姬家的金丹真人,屢屢被姬旭輝毀掉收獲,自然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看。
時間長了,姬旭輝自然就在出雲國混不下去,乖乖的回到了萬星海。
隻不過他回到萬星海不久,接手家族給他的第一個任務,就遇到了剛突破金丹期的陳道玄,做了陳道玄的劍下魂。
從這個角度來說,當初把姬旭輝從出雲國戰場上排擠回來的那位修士,才是殺死姬旭輝真正的罪魁禍首。
......
回首看了眼天虛山,陳道玄遁光一閃,朝著鎮海殿殿主的道場飛了過去。
彆看天虛山和鎮海殿殿主的道場相鄰。
實際上兩者的距離極遠。
陳道玄駕著遁光飛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趕到了鎮海殿殿主的道場。
跟天虛山的布局全然不同。
鎮海殿殿主秦斬的道場,居然是全開放式的。
所謂的全開放式的,就是眼前這片山脈,連一個防禦陣法都沒有。
“這......不愧是鎮海殿殿主。”
陳道玄搖搖頭。
一般而言,修士哪怕為了自己不被打擾,也會布置一些迷陣之類的防打擾陣法。
而到了秦斬這裡,什麼迷陣、殺陣,還是單純的防禦大陣,一個都不布置。
你要來便來,老子敞著門等你。
這種風格,的確跟鎮海殿殿主的氣質很搭。
陳道玄剛飛至山脈前。
一道聲音便在陳道玄耳邊響起:“來山頂。”
陳道玄神識一掃,當即朝著群峰中的一座山頂飛去。
跟天虛山比起來,鎮海殿殿主的道場上的各個山脈格外冷清,其中門人弟子極少。
一路飛來,陳道玄幾乎沒看見幾處洞府。
半盞茶後。
陳道玄在一座山頂上,見到了身形挺拔,穿著一身白衣的鎮海殿殿主,秦斬。
秦殿主跟五年前相比,容貌沒有絲毫變化。
但陳道玄卻覺得,他身上的氣息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山頂上,狂風呼嘯。
但對陳道玄和秦斬這種實力驚人的修士來說,這點狂風與微風拂麵無異。
秦斬坐在石凳上,麵前的石桌擺著一壺清酒,正在自斟自飲。
“坐!”
秦斬飲下一杯酒。
陳道玄依聲而坐。
放下酒杯,秦斬看著陳道玄,笑道:“你的變化真大,若不是我修行過靈眼秘法,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被哪個老怪物奪舍了。”
陳道玄被秦斬的話嚇得一個機靈,臉上卻絲毫不顯異色。
看到陳道玄的模樣,秦斬搖搖頭,笑道:“以你的天資,想必也闖過萬星海的傳承試煉了吧?”
聞言。
陳道玄想了想,點頭道:“不滿前輩,晚輩闖過了。”
“怎麼樣?”
秦斬挑了挑眉。
“目前止步通天塔第一層。”
“哈!”
秦斬猛地撫掌,大笑,“我就知道,以你的天資,必定能闖到這一步。可惜,通天塔太難!太難!
時至今日,我才闖到第二層,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闖過此塔,真正得到傳承。
你說......若是有一天,你我二人皆能闖過此塔,豈不是成為師兄弟了?”
秦斬說到這,再次咧嘴笑了起來。
陳道玄望著眼前的鎮海殿殿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秦斬今天的話,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