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神識籠罩範圍隻有兩千三百餘裡,因此每次瞬移的最遠距離也隻有這麼遠,跟彌塵幡瞬息遠遁十萬裡之外相比,陳道玄的瞬移還是差了不少。
不過跟彌塵幡比起來,他的瞬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能夠連續施展。
下一秒,他和紫菱的身形再次模糊。
連續瞬移了十幾次。
陳道玄此時的位置,早已偏離了幽月宮主等人尋找的軌跡。
現在的他,總算徹底擺脫了幽月宮主的追蹤。
刷!
陳道玄和紫菱的身形再次出現。
陳道玄倒是沒有什麼反應,被他拉著手腕的紫菱,卻彎著腰,不斷乾嘔起來。
看著紫菱的狼狽模樣,陳道玄並沒有出言責怪,他心裡清楚,這是紫菱的修為和大道境界太低,無法適應空間傳送帶來的眩暈感導致的。
乾嘔了一會兒,紫菱總算適應來。
她打量了一番周圍的景色,抬頭看向陳道玄,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聞言。
陳道玄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他頓了頓,旋即看了眼紫菱,詫異道:“你不是金源仙城勢力範圍的地頭蛇嗎?對這裡不了解嗎?”
聽到這話,紫菱俏臉流露出一絲苦澀:“不了解,事實上,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
這下子,陳道玄徹底被紫菱的話驚到了。
堂堂一位紫府九層修士,居然沒出過金源仙城十萬裡範圍。
這就好比滄州的一位紫府後期修士沒出過廣安府一樣可笑。
看到陳道玄臉上的疑惑,紫菱欲言又止。
“這是你的私事,你不願說我也不會勉強。”
說罷,陳道玄展開神識,開始小心探查起這裡的情況來。
看到陳道玄這副模樣,紫菱反而放下戒心。
她咬了咬嘴唇道:“告訴你也沒什麼,我從小便被家族檢查出九陰玄姹之體這種特殊的靈體,家族為了巴結金源真君,於是便將我當做金絲雀般圈養了起來。
我父母為了救我,也被金源真君夥同家族秘密殺害,從小到大,我離開的最遠距離,也就是金源仙城的城牆。”
說著,紫菱輕輕解開衣袍,裸露出潔白的香肩。
隻見,她潔白的肩膀上,有一道醜陋的血色烙印,這道血色烙印一直連接到她的背部。
“源血神禁?”
看到她肩膀上這道紅色的烙印,陳道玄皺起眉。
“陳真人認得這禁製?”
紫菱俏臉上閃過一抹紅昏。
陳道玄點點頭:“源血神禁邪惡異常,必須截取被施術者至親之人血脈才能施展,並且必須由高階修士親自出手設禁。
你此前所說的金源真君對你下的禁製,就是這道禁製吧?”
“是。”
紫菱穿好衣服,心情低落。
“源血神禁既是保護,也是限製,以金源真君的修為,隻要靠近你萬裡方圓,便能準確感應到你的位置。”
聽到這話,紫菱臉色更加黯淡。
看紫菱沉默不言,陳道玄也沒有出言安慰。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
大約半盞茶時間。
陳道玄麵色一喜:“找到了!”
聞言。
紫菱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他。
陳道玄自顧自道:“一條五階靈脈,三個金丹真人盤踞,不錯,嗯?”
突然,他好似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居然是他?”
陳道玄在這條五階靈脈上發現的不是彆人,正是從鎮南關仙城逃跑的陰鷲真人。
當日冥煌真君戰死,陰鷲真人第一時間就選擇了隱瞞屬下獨自跑路,其行徑跟當初的葉無道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隻不過陰鷲真人可沒有葉無道的背景,現在的他,早就登上了玄清道盟的通緝榜。
沒成想,陰鷲真人居然跟兩位金丹散修一起躲在這裡。
陳道玄十分奇怪。
以玄清道盟開出的獎賞,兩位金丹散修為何不向玄清道盟舉報對方。
要知道,在玄清道盟的地盤窩藏通緝犯,可不是個小罪名。
論對疆域的統治力,玄清道盟絲毫不比乾元劍宗弱多少。
甚至由於玄清道盟統治疆域的時間更久,他們對轄地的統治力度更強,更深入人心。
金源仙城東南方。
一座五階靈脈中。
靈脈之上,一座座仙宮佇立。
這處道場,名為雙聖峰,乃是由兩位金丹真人在此立足而得名。
金丹修士作為僅次於元嬰真君的高階修士,在金源仙城勢力範圍內,隻要不得罪金源真君和其他有數的幾個頂尖大勢力,基本能夠橫著走。
尤其是像雙聖峰這兩位金丹散修,通常隻有一兩位金丹修士的普通金丹家族,根本不願意招惹他們二人。
畢竟雙聖峰上的這種金丹散修,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人,而金丹家族裡的金丹修士,除了考慮自身外,更多還要考慮背後的家族。
因此行事不可能像雙聖峰上的二位這麼肆無忌憚。
此刻。
雙聖峰上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內。
一位位美婢舞女,正在三位金丹修士麵前翩翩起舞。
高台寶座上,三位金丹真人正觥籌交錯,開懷暢飲。
“陰鷲兄,老弟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三人中,一位身穿金色道袍,長著絡腮胡,麵容粗獷的金丹修士高聲道,“兄弟你為玄清道盟賣命這麼多年,結果卻隻因不敵萬星海那幫蠻修的進攻,就通緝抓捕你!”
“嘖嘖!”
說著,麵容粗獷的金丹修士不斷搖頭。
聽到這番話,陰鷲真人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顯然,他也沒想到宗門和道盟會這麼絕情,直接通緝抓他,一點餘地也不留。
不管怎麼說,他陰鷲真人好歹也是金丹九層修士,距離元嬰期也隻有一步之遙。
他當初撤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為玄清道盟保留一份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