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你看這是什麼?”
陳仙賀珍而重之的拿出一塊玉簡。
十歲出頭的陳道玄接過玉簡,好奇的望著陳仙賀,“十三叔,這是......”
“這是咱們家族最珍貴的煉器傳承,為了得到它,咱們家族付出太多,太多了。”
陳仙賀臉上的表情有些低沉。
陳道玄用稚嫩的小手接過玉簡,作為身體內有著成年人靈魂的十歲孩童,他看懂了陳仙賀臉上的沉重。
他知道,這枚小小的玉簡,得來的一定非常不容易。
陳道玄鄭重的點點頭:“十三叔,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聽到這話,陳仙賀與他對視了一眼,從陳道玄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一種叫希望的東西。
一時間,陳仙賀的眼眶有些濕潤。
......
滄州屍潮之戰。
陳仙賀帶著麵色沉重的陳道玄再次遊覽赤銅山。
“那......是赤銅山。”
陳仙賀指著一座光禿禿的山頭,有些唏噓不已,“我陳家的一切,都是從這座靈礦山開始。”
“十三叔......”
“道玄,”
陳仙賀看著他,“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今後不管家族前途如何,我都不會怪你,族人也不會怪你。
因為......你已經為家族,傾儘所有了!
道玄,你無愧於任何族人!”
.......
靜室內。
陳道玄不禁淚流滿麵。
陳仙賀的話,猶在耳邊。
“道玄,你無愧於任何族人。”
“無愧嗎?”
陳道玄用法力蒸乾淚水,“不,我有愧,我既未報答十三叔養育之恩,又未報答十三叔成道之恩。
我如何敢說,無愧於任何族人!”
陳道玄抬起頭,眼神如夜空下的星辰,璀璨而堅定。
“十三叔,等著我,我一定會為你帶回太一神水,讓你成功築基!”
......
萬星海西南海域。
雙湖島。
一座精致的庭院內,陽光灑在庭院的假山花叢之上。
庭院中,一個暖玉打造的躺椅上,躺著一個身材佝僂的老叟。
老叟臉上滿是斑痕,皮膚褶皺,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陳仙賀微微抬起手。
身旁,一名服侍他的陳家修士彎下腰,湊到陳仙賀耳邊。
“老族長,您有什麼吩咐?”
陳仙賀睜開渾濁的雙眼,一道模糊的影子映入眼簾,半晌,模糊的影子才漸漸清晰幾分,但他仍舊看不真切眼前這個陳家後輩的模樣。
他隻知道,對方的名字,好像叫陳澤睿。
“叫......道蓮過來。”
陳仙賀有些有氣無力。
“是。”
陳澤睿拱手一禮,遁光一閃,朝著庭院外飛去。
不足片刻。
兩道遁光降落在這座庭院。
正是陳澤睿和匆匆趕來的陳道蓮。
看到陳仙賀,陳道蓮趕忙蹲下身,在他耳邊問候道:“老族長,您找我?”
聞言,陳仙賀笑道:“道蓮,我恐怕時日無多了。”
聽到這話。
陳道蓮心中劇烈震動。
她顫抖著雙手,輕輕握住陳仙賀乾枯的手掌,淚水滑落臉頰,搖頭道:“不會的,少族長一定會有辦法,您說過,還要等少族長回來。
您還沒有親眼看到少族長為家族報得大仇呢?”
一旁,其他陳氏後輩也輕聲啜泣起來。
陳仙賀不僅是在陳道玄心中,在陳家族人心中的地位同樣非常高。
這麼多年來。
陳仙賀將家族大權全都放到陳道玄手中,自己卻為陳家培養一代又一代的後輩弟子。
直到他精力耗儘,垂垂老矣。
見陳道蓮這副模樣,陳仙賀笑著安慰道:“傻孩子,人哪有不死的,不得大道,終究都是一場空。”
陳道蓮低著頭,啜泣不已,根本說不出話來。
“道蓮,我怕自己等不到道玄了,有些話想讓你告訴他。”
陳道蓮哭泣著,點頭不已。
“你替我告訴他,我這輩子,最驕傲、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將他從長平縣帶回赤銅山修行。”
“嗯......”
陳道蓮嗚咽著。
“還有......”
“嗯?”
陳道蓮似乎感應到什麼,一臉警覺的抬起頭,“誰人膽敢擅闖我滄州陳家!”
說罷。
陳道蓮將陳仙賀緊緊地護在身後。
“有意思。”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陳道蓮耳邊響起。
緊接著,一道身形驟然出現。
看到眼前這個人,陳道蓮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之色。
“薑......薑老祖。”
薑老祖一襲黑色道袍,他明明隻是靜靜的站在庭院中,就仿佛是所有人的中心一般。
陳道蓮看到薑家老祖,嬌軀劇烈顫抖起來。
半晌。
她才壓下心中的恐懼,緩聲道:“不知薑老祖突然造訪我陳家,所為何事?”
薑老祖也不回答,而是笑著點頭道:“有趣,你區區一個紫府初期修士,看到我居然還能這麼平靜,你陳家還真是能人輩出。”
聽到這話。
陳道蓮強忍著怒火。
再怎麼說,她陳家也是滄州第一大族,而她作為陳家代理族長,儘管修為不高,但也代表著陳家的臉麵。
就這麼被對方突襲到陳家腹地,還出言調戲,任誰也會心生怒火。
看著陳道蓮雙眼冒火的表情,薑老祖搖頭道:“彆這麼看著我,我對你陳家並無惡意。”
說著,他轉頭看向陳仙賀。
“我此行前來,是想請陳族長去我極夜城仙城做客,共商征伐玄清道盟一事,陳族長,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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