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慕成這番冠冕堂皇的話,陳仙賀口中不斷稱是,大誇特誇廣安府在周家治理下多麼安定繁榮。
緊接著,陳仙賀的老臉又垮了下來。
“唉,可惜”
“陳道友在可惜什麼?”
周慕成喝下一杯靈酒,不動聲色道。
“可惜五十年前鎮南關一役,我陳家戰死十二位修士,以至於族內修士凋零”
孰知,還未等陳仙賀說完這番話,周慕成便將酒杯頓在桌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陳仙賀,道:“你陳家是鎮南關一役餘烈?”
“難道前輩”
陳仙賀抬頭看向對方,詫異道。
周慕成點點頭,語氣頓時緩和幾分,低沉道:“我當年是鎮南關的一名卒長。”
聽到這話。
陳仙賀豁然站起身,右手握拳錘擊在胸口,朝對方行了一個軍禮,鄭重道:“鎮南關軍卒陳仙賀,見過卒長大人!”
聽到這聲熟悉的稱呼,周慕成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當年那場戰役,實在太慘了。
周家作為廣安府第一大族,在這場戰役中損失極大。
據周慕成所知,周家少族長周慕白的親弟弟,當年就折損在了這場戰役中。
可想而知。
周家對葉家有多麼憎恨。
現在聽到陳仙賀居然也是鎮南關戰役僥幸活下來的軍士,周慕成本能就對他親近幾分。
陳道玄明顯感覺到,周慕成入席以來和陳氏叔侄的隔閡感,漸漸消失了。
他跟陳仙賀說起話來,也不再高高在上端著架子。
偶爾聊到兩人在鎮南關服役的一些趣事,還會哈哈大笑起來。
陳道玄此刻有些懵,他不知道自家十三叔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在演戲。
如果說這也是在演戲,那陳仙賀的演技就太可怕了。
“陳老弟,”
周慕成揮了揮手,紅著臉道,“沒想到我二人還有如此緣分,你我既然曾經都是鎮南關軍士,說話就不必拐彎抹角了,有事但請直言!”
聽到這話。
陳仙賀心中狂喜。
他拱了拱手,道:“周老哥,實不相瞞,我確實有事相求”
接著,陳仙賀將陳家麵臨的困境跟對方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孰知周慕成聽完陳仙賀這番話,氣得麵色通紅。
“這幫軟蛋慫貨,不敢去出雲國戰場拚殺,倒是敢劫掠你陳家貨船!”
周慕成顯然有些醉了,“陳老弟你放心,此事若是莫家不來便罷,若是他們真敢半途截殺你們,我定上報乾元劍宗,將他莫家抄家滅族!”
這番話,周慕成說得殺氣騰騰。
連一旁的陳道玄都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聽到這番保證,陳仙賀大喜過望,連忙拱手道:“此事,就全憑周老哥襄助了。”
“好說,來,乾!”
“好,乾!”
兩人一飲而儘。
喝下這杯酒,陳仙賀給陳道玄打了個眼色。
陳道玄心領神會,悄然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玉盒,衝旁邊的周思亮笑道:“周兄,你我一見如故,在下前不久買到了一點小玩意兒,還請周兄笑納。”
“啊?”
周思亮前一秒還聽著老爹和這個經常賄賂自己的陳仙賀稱兄道弟,下一秒就被人當眾送禮,不禁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陳老弟,你這是何意?”
周慕成放下酒杯,板起臉,做出一副不滿的表情來。
“周老哥,你我兩家孩子願意親近,也是好事,不是嗎?”
周思亮眼巴巴的望著自己老爹,待到他點頭,這才迫不及待的接過玉盒。
看著自己兒子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周慕成心中微微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