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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
縱橫地下的龐然大物之中,一群研究人員正分析著一個大型培養艙中實驗體的各項指標。
淡綠色的艙內,一個約末七八歲的孩童靜靜沉睡著,它的四肢表現出了霧化的特征,霧與□□的斷口處十分平滑,這並不是傷口,而是非人的象征。
它現在已經氣若遊絲了,如果是在平常,它本該憤怒的衝撞著艙體,一遍遍像研究它的人傳達自己的殺意。培養艙采用的是最新版本的特製結界玻璃防護,正是為了在實驗過程中確保研究人員的安全。
“這次的胚胎計劃怎麼樣了?”一角的廣播發出詢問,是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
研究人員麵麵相覷,他們得出的結論隻能讓他們不無遺憾地告訴他:“很抱歉,A先生,實驗體已經瀕臨死亡,它與231號試劑的兼容性差的可憐。”
“……繼續研究,我可不是為了聽到這種消息養的你們。”看起來A先生今天心情不錯,放在以往他隻會把眾人罵得狗血淋頭。
他們隻得應聲:“是,A先生。”
一角的傳聲器正虎視眈眈,即使他們想要罵娘,也隻能憋在心底。
一名研究人員不無同情地下達了將這個培養艙內的實驗體棄置的命令,或許是因為裡麵的東西和他們長得太過相像,他總是忍不住會同情它們。
實驗體“迷霧”已經十分虛弱,將它棄置無異於要殺死它。但沒辦法,迷霧身上沒有研究價值,而在這裡,沒有價值的東西就是要被丟掉的垃圾。
隨著這個培養艙的營養液地輸送中斷,王泰康疲憊地指揮著眾人開展下一場實驗,這次的實驗體比上一個還要小,看起來剛剛出生不足月。
比起迷霧,它看起來更像人類,身上沒有任何異化,但迷霧最開始也是這樣,隻是隨著藥劑注射一點點發生了變化。
或許是還沒有經曆過實驗的痛苦,此刻,它正睜著一雙金燦燦的眸子,好奇地觀察著與它僅一玻璃之隔的白大褂們。
“先注射1號藥劑,推進它的成長,它現在太小了,很難進行其他指標的測試實驗。”
這是無數次實驗之後,王泰康僅剩的仁慈。要說起來,他和其他組的變態們似乎不太一樣,他始終將實驗體視作人類。
藥劑被注射完畢,實驗體似乎有些開心,安然地閉上了眼睛。王泰康有些頭疼地捏了捏鼻梁:“行了,先回去休息吧,新的實驗體需要成長時間。”說著便先行離開。
今天差不多可以到此為止了,迷霧與試劑相融時不停發出的慘叫與瘋狂已經讓這些人身心俱疲,是該先休息一下。
餘下的幾人看著沐浴在營養液與1號試劑中的實驗體,不一會兒,有人為圖方便給它起了個名字:“先叫它318號吧?”
其餘人不禁點頭,這個實驗體是在外麵找到的,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靈,正好它是第318個實驗體,叫318號挺好的。
一人敲了敲玻璃,見318號睜眼看過來才道:“小東西,你以後就叫318號啦,記住自己的名字,可彆早早死掉。”
318號疑惑不已。
“噗哈哈,真的好小啊,還不知道名字是什麼呢!”
雖然送走一個個屍體讓他們很不適,但至少在實驗還未開始時,他們還是希望這些小東西能好受一些,起碼有個名字。
感受到他們身上微薄的善意,318號張嘴吐了個泡泡:“啊,唔,3,1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