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康可疑地沉默了，他好像明白了怎麼回事。
“噗噗。”山茶花吐了個口水泡泡。
“318號，你是為了我去找的山茶花嗎？”一直以來由於實驗的原因，王泰康始終被靈惡語相向，他明白那都是理所當然的，但時間久了，他也會忘記，靈本來是天生親近人類的種族。
318號不解，它找來了山茶花，人類的心情卻變得很苦澀，318號討厭苦澀的味道。
“你不喜歡山茶花嗎？”
王泰康望進那雙明亮的金眸，按下所有哽咽，一直以來被竭力忽視的愧疚感排山倒海地襲來，幾乎將他吞噬殆儘：“……我，喜歡的。”
“對不起……318號。”
來到這裡前他就已做好了覺悟，然而真正置身其中時，他目睹了一個個生命慘遭折磨後死去，卻什麼都做不到，無視了一雙雙想要活下去的眼睛，一隻隻伸過來的手，甚至還要成為加害者。
可他明明已經在這裡了！他明明是來救他們的！他明明，他明明已經全部都看到了。
318號看向人類明滅不定的雙眼，既不能看懂其中是什麼意思，也不能理解人類為什麼那麼敏感多情。它想，這或許是因為它是一個怪物，而怪物，是不會理解人類的。
但318號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他，它不需要理解，它隻需要去做它想做的，而時間總有一天會給予它答案。
“乖，乖，不難過，318號接受你的道歉。”
它把人類的手放到自己毛茸茸的腦袋上，貼上去蹭了蹭，一頭柔軟的黑發被揉得亂糟糟的。
“……”
王泰康不是多傷春悲秋的人，抱住兩個娃娃，歎了口氣，迅速緩和過來。
好像318號原諒得不隻是他，連同過往的一切被他傷害過的那些或人或靈的份一起，是祂們，寬恕了他，似乎連同他的整個生命都有了繼續存在的理由。
唉……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就想繼續活下去了嗎。
他鬆開手，不斷掰他的手臂的山茶花終於不用和他貼貼，立刻變回了魚，窩在318號的懷裡開始自閉。
318號先是被人類疑惑到了，這下見山茶花悶悶不樂更是一頭霧水，今天是不開心大酬賓嗎？怎麼都不開心了？它隻得又安慰地撫撫山茶花。
王泰康被逗樂了，“噗呲”笑出聲：“看來山茶花不太喜歡我啊，不過還是謝謝你，318號，我很開心。”
318號感知到甜甜的情緒，癱著張精致的小臉蛋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你。”
山茶花的來源已經不重要了，但保險起見，王泰康還是問了：“除我以外，還有人知道山茶花嗎？”
人？318號否定著搖了搖頭，隻有靈知道。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