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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誌將車停穩之後,葉語蘇掀開了車簾,隨即輕身一躍,跳下了車轅。旁邊嘉誌伸出來扶她的手很尷尬地收了回去。
“你方才,是不是說我的壞話了?”
葉語蘇鳳眼微斜,其中氣勢淩然,尋常人見了大抵心中都要打個戰,而嘉誌卻還是那副笑嘻嘻的雅痞模樣,理直氣壯地道:
“我確實說了,公主不妨猜猜看我說的什麼?”
“趙嘉誌,我覺得馬夫可能不大適合你的身份,你要不要試一試打更或者洗恭桶?”
葉語蘇笑得一臉和善,趙嘉誌卻連連擺手,心中大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邊兩人正說著話,那邊銘軒殷勤著扶著林禾瑾下了馬車,嘴裡還念念有詞:
“公子的手怎生如此寒涼,早知如此,應該給公子備個暖爐才好。”
葉語蘇轉頭看見銘軒攙著林禾瑾的樣子,心中一陣兒好笑,問道:“既然如此,怎麼就偏生忘了呢?我看你這小廝也不甚稱職,不若就隨了彭管家去學學規矩?”
銘軒麵色微紅,看都不敢再看葉語蘇一眼,隻扯了扯林禾瑾的袖子,很是有幾分委屈地撅了撅嘴。
林禾瑾隻是安撫性地衝他一笑,隨即便跟上葉語蘇進入了這間名喚“畫裳齋”的商鋪。
畫裳齋在這上京城中,算是較為貴重的商鋪之一,和雲簪坊相對而立,剛剛好這兩家鋪子都是一個主家,倒也來往殷勤方便。自打葉語蘇接手之後,便著兩家專門準備了一些精心製作的衣裳和首飾配作一套,今日便是來看看這成品。
“小姐,請隨老身來。”一位頭發花白,身形微微傴僂的老婦人笑著看向葉語蘇,很溫和地對葉語蘇說道。
“華嬤嬤今日似乎應該休息?您如今身子不便,還是多歇歇為好。”
“勞煩小姐記掛,隻是老身擔心那幾個徒弟學藝不精,白費了小姐的一番苦心,這才來看看,也好為小姐排憂解難。”
“我確實不通女紅之事,華嬤嬤有心了。”
言罷,葉語蘇朝著畫裳齋三層的雅閣而去,方才進了雅閣的門,就看見一男一女兩套十分相似的衣服正掛在窗邊。
衣服前麵是兩個玉盒,盒中一邊放置著女式的發簪,一邊卻是男式。女子樣式的這根簪子製作得極為精妙,簪身雖然是銀質但是卻鑲嵌了諸多細小的寶石,圍繞著寶石,無數的花朵次第盛開,仿佛春風突來,鶯飛草長之態,如此一根簪子,也不知道要花費匠人多少心思。
五彩寶石為蕊,各色布帛為瓣,層層疊疊,好一派繁華盛景的模樣。
葉語蘇隨手拿起那根簪子,對著午後微醺的陽光看了看,明亮的陽光從布帛中灑落,在葉語蘇白皙的臉上灑下各色的光影,稱得葉語蘇一張端肅寧和的臉都豔麗柔軟了許多。
林禾瑾心中暗讚,但是麵上卻還是一副溫柔的樣子,開口問道:
“不知這簪子,可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