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之前是依依不對,我替她向你道個歉。”
看見陸年的動作,陸莫突然開口,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周圍的人都聽的清楚。
“依依不知道屬於你的東西都不許彆人碰,你出手懲罰她也情有可原。隻是,她畢竟是女孩子,見小貓可愛想摸摸是人之常情,你折斷她的手腕,這也太過了點。”
陸莫說這話時,神態謙和誠懇,就像是一個無奈的兄長。
偽裝成毛絨玩偶的初白挑了挑眉,覺得陸年這個堂兄,一點都不簡單。幾句話的功夫,生生將陸年塑造成囂張跋扈的二世祖,不但仗勢欺人,甚至連自家堂妹都能殘忍的下手。
還順帶洗白了陸依依,將陸依依摔貓的舉動硬坳成隻是女孩子見小動物可愛,想摸摸而已。
這對比之下,陸年要是還冷著臉,陸家主要是還想抓著這件事不放,那就是他們陸家在無理取鬨了。
小奶喵很想抬頭看看陸年的神色,但礙於自己此刻偽裝毛絨玩偶的姿勢,它隻能看到陸年胸前的紐扣。
陸莫這話說完,陸二爺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他看上的人果然不是草包。
他忍不住得意的瞥了一眼陸家主,卻發現陸家主不但沒生氣,甚至神色裡還帶著隱隱的憐憫。
憐憫?
對誰?
陸二爺皺眉,還沒想明白就聽到陸年清冷的聲音。
“原來你還知道屬於我的東西,是不許彆人碰的。”
陸年的聲音很淡,幾乎沒什麼情緒起伏。
陸莫卻是硬生生的從這句話裡聽出了嘲諷,嘲諷他癡心妄想,妄圖碰觸陸家繼承人的位置。
這個想法讓陸莫的臉色有一瞬間扭曲,謙和爽朗的笑容幾乎快要掛不住了。
他覺得周遭的視線火辣辣的,好像每個人都在嘲笑他一般。
更讓他愕然的是,他都說成那樣了,陸年的氣勢非但沒有軟下來,反而更硬氣了。甚至連解釋都不屑,直接挑了他話裡的刺。
這一點都不像陸年,那個病秧子不是一貫性子很淡,並不喜歡爭什麼嗎。
陸年的這種轉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陸莫腦子很亂,他尷尬的轉移話題:“我就是想替依依道個歉,很抱歉,之前……”
陸年突然將小奶喵捧高了點,正對著陸莫的臉。
陸莫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臉茫然。
這是做什麼?
“不是要道歉嗎?對我說什麼,對它說。”陸年一臉平淡,吐出來的話刺的陸莫想吐血。
對一隻貓道歉,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陸莫這輩子還沒這麼丟人過。他瞪著眼前那隻小奶喵,嘴巴張張合合,愣是沒發出聲音。
初白這會兒也明白了,陸年這是給它出氣呢。
見陸年都點明它的身份了,它也就不裝玩偶了,蹲坐在陸年掌心,歪著腦袋,居高臨下的瞅著陸莫。
那姿態神色,怎麼看怎麼像是在說:快道歉啊,朕等著呢。
陸莫的臉憋得通紅,還是第一次覺得如此憋屈。他陸莫連一般人都不放在眼裡,現在卻要對一隻貓低頭,這算什麼!
偏偏道歉的話還是他自己說的,騎虎難下的滋味真是難受。
“我……”陸莫難堪的擠出聲音。
“好了,小輩間打打鬨鬨的,多大的事,至於這樣上綱上線的。”陸二爺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陸莫的話。
陸莫見狀,立刻將未出口的抱歉收了回去,心底隱隱鬆了口氣。
陸二爺擋在陸年和陸莫之間,皺眉看著奶喵,“陸年,不是二爺我說你。你也不小了,怎麼喜歡這種女孩子家家養的東西,還為了一隻貓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下手這麼狠。你的性子本來就安靜,現在又養起這種綿軟的動物,這樣子我還以為你爹把你當女兒養大的呢。”
陸二爺這麼說,陸年還沒什麼反應,陸家主先不高興了。
怎麼說話的呢,他的寶貝兒子,高大帥氣,身材比起男模也毫不遜色,怎麼就是當女兒養了?而且兒子喜歡貓怎麼了,誰規定喜歡養貓就是女孩子家家的專利了!
陸家主雖然以前也不知道兒子是個毛絨控貓奴,但作為一個無原則疼兒子的爹,彆說他兒子隻養了一隻貓,就是陸年想要養一屋子的貓,他也不會反對。
養!反正他們家有錢,專門撥出一棟彆墅來養貓,礙你什麼事了,管的真寬!
陸年身為小輩,不好反駁陸二爺。
陸家主挺身而出,皮笑肉不笑的抗住陸二爺:“二爺,那可不是普通的貓。”
陸二爺和陸莫聽了,心裡都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