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個世界有特殊人群,有亞種人類,死而複生都太過於超出認知了。人類總是熱衷於追求長生不死,為了活著,多少年輕時具備雄才大略的君王,老了也會糊塗到用儘手段以求長生。
甚至不少帝王將相在墓葬裡做足了功夫,以期死而複生。
它知道陸年對它不錯,陸家對它也不錯。但這說白了都是看在命契的份上,因為它救了陸年的命,他們感激它。
他們可以接受一個有點異常的亞種人類,可以縱容一個具備天賦能力的小奶喵,但他們能接受一個完完全全的異類嗎?
一個不屬性這個世界,甚至種族在這個世界都聞所未聞的它嗎?
它不想將自己的底牌維係在這種脆弱的感激上麵。
一旦它的特殊被人發現,一旦陸年發現它就是那隻死而複生的貓,一旦他們知道它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是和亞種人類完全不同的大妖怪。
陸家和陸年,對它的態度還會一樣嗎?
就算陸年和陸年不會對它做什麼,那陸家的其他人呢?還有哪些周圍窺視陸家的人呢?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在於從未被說出口。一旦曝光,再厚的牆都有漏風的時候。
利益動人心,它不想去考驗脆弱的人心。
無論什麼時候,隻有自己強大了,那才是真正有用的。
想到這,初白心底的那股衝動徹底消失了。
除非,它離開陸家,徹底遠離被暴露的危險。這也是它打算借這次出來,尋找機會溜走的原因。
可是,它又有點不舍得陸家給它的溫暖。
被疼愛的感覺,可以肆無忌憚撒嬌的地方,真的很好。
想到這,小奶喵覺得自己變得有點軟弱了,好像被世界法則劈過後,被陸年救過以後,它對他就多了一份依賴感。
因為他,是它在這個陌生世界接觸的第一個人。
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雛鳥情節,小奶喵忿忿的將羊奶推開,扭頭不喝了。
這要是被同族知道,絕對會笑到幾千年後。
……
用完飯,陸年兌現了承諾,專門找了家做魚的餐館,給小奶喵挑了條刺少肉多的清蒸了。
那一條魚少說也有三斤往上,初白一隻巴掌大的小奶喵全啃了,乾乾淨淨的剩下一副魚骨架,看的店家嘖嘖稱奇。
等初白吃飽,陸年掏出紙巾給它擦了擦肉爪和嘴巴,這才抱著它往河西溜達。
就在剛才,那個中年男人動了,而男人去的方向,正是河西那邊。
陸年不遠不近的跟著,見中年男人在街上逛了一會兒,最後進了一家酒吧。他看了一眼招牌,用藝術花體字寫著酒吧名字:煙雨。
這家酒吧位於河西,過年照常營業,並不算太大,但很熱鬨。裡麵分大廳和包廂兩種消費,現在晚上八點多的光景,這裡已經有不少人擠在大廳裡,跟隨著動感的光效音樂扭動跳著。
大廳中間有一塊凸出的小舞台,三個衣著清涼的辣妹在上麵熱舞,她們是酒吧雇的人,每晚都會有表演,負責炒熱氣氛。她們的衣裙也是特彆定製的,上身是隻包裹住渾圓的內衣,下麵也隻穿著一條短短的皮裙。
有時候動作稍微大了一點,引人遐想的地方若隱若現,不時引來大廳內的口哨聲。
初白被陸年揣在懷裡,它還是幼貓體型,進門的時候不亂動,冬天又都穿得厚,根本沒人發現它。等進了酒吧,燈光本來就暗,加上人聲鼎沸,它探個頭出來看,也沒人注意到。
小奶喵睜大眼睛盯著舞台上的辣妹,這個世界和天賜大陸真的不一樣,之前它見過最暴露的就是陸依依,因為是冬天,陸依依穿著羊毛裙,脫掉外套後,露出一截雪白光滑的小腿。
而現在,上麵那三個辣妹在它看來,相當於隻穿了內衣,據說這個世界特有的,一種具有魔性吸引力,女人必備的東西。
它之前看電視時,偶然換台看到的,裡麵的女主持正在推銷這個,還特意強調了穿了這個,挺、翹、不下垂、收攏性好、讓A變成B,讓B變成C,讓C變成D,讓D變成巨無霸,成為男人一手無法掌握的驕傲!
那會它還有點納悶,什麼叫從A到B,從B到C,還有成為男人一手無法掌握的驕傲又是什麼?直到現在……
它盯著舞台上其中一個辣妹看,那個女孩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胸衣,帶一點熒光色,隨著舞姿,那波濤洶湧的地方上下起伏擺動,每擺動一次,周圍就有隱隱的吸氣聲……
一隻手忽然捂住了小奶喵的眼睛,將它的頭往懷裡按了按,它頓時什麼都看不見了。
小奶喵不滿的扭扭頭,仰頭對上陸年的眼睛。他漆黑如墨的眼瞳明明白白的告訴它:不許看。
陸年什麼話都沒說,但初白覺得他就是這個意思。
小奶喵心裡有點遺憾,就一點點。
它還想弄清楚那件內衣的魔性吸引力到底有多大,不過見陸年態度堅決,它也就乖乖縮回去當奶喵了。
陸年很滿意它的舉動,伸手撓了撓它的腦門權當安慰。
然後眯著眼,看似漫不經心的開始仔細打量酒吧的每一寸,當然,舞台上那三個辣妹他也掃了一眼,辨彆出這是沒問題的普通人後,才移開視線。
這家酒吧看似一切正常,大多來的也都是年輕人,可中年男人往這裡鑽,總不會是想在這裡找個豔遇。
大廳內的人雖多,陸年掃視了一圈後,發現中年男人沒在這裡。感應了下小鬼的位置,他的視線移向二樓,角落處的一間半包廂。
酒吧的包廂都是半包的,隱私性沒有多好,這間因為位於拐角處,旁邊就是去洗手間的走廊,到是比其他包廂多了幾分隱蔽。從陸年的角度隻能隱約看見裡麵有人,還是兩個身影。
陸年看似往洗手間走,路過那半包廂時聽到裡麵傳來壓抑難耐的喘息聲。他的腳步微頓,好看的眉皺了起來。
難道裡麵真的在‘辦事’?
這酒吧並不算高檔,到了半夜,喝的開心,投了眼緣,急不可耐的在洗手間的隔間裡啪啪啪的不少。但在半包廂裡辦事,可是會有被人看到的風險,所以選在這裡啪的人並不多。
陸年沉思了一下,決定去看看。不過在那之前,他走進洗手間。
現在還不到九點,夜生活剛剛開始,洗手間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人。
他挑了一間乾淨的隔間,把外套脫下鋪在馬桶蓋上,然後將小奶喵放在外套裡,低聲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那半包廂內也許正上演少兒不宜的畫麵,這是不應該讓它看到的畫麵。
初白蹲在他的外套上,歪頭:“剛剛跳舞的那些女孩好看嗎?”
陸年怔了下,總覺得似乎聽到了小奶喵的聲音裡充滿了怨氣。
初白磨了磨牙,覺得爪子有點癢。
不讓它看,他就可以一直盯著看了?
那波濤洶湧的地方上下抖動,魔性的吸引力他想必感受的很深刻。
如果不是它知道現在不是鬨脾氣的時候,它絕對要撓他一爪子。
陸年垂眸思索了片刻,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了,他點了點小奶喵的頭,認真的道:“你還小,那種衣服還不能穿。”
他沒忘記,剛才小奶喵的眼睛一直盯著跳舞女孩身上那塊少少的布料。
初白大怒,這是嫌棄它平,撐不起來?
小奶喵頓時不想再看到他,扭頭用屁股衝著他,示意他趕緊滾去辦事。
*
陸年離開後不久,初白聽到外麵有動靜,似乎有什麼人闖了進來。撞到了它所待的隔間門上,發出很大一聲響。
它沒理會,窩在陸年的外套上想著,如果趁現在溜了,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它有點心動,撐著爪子站起來,原地踩了幾下。
不過,陸年就在外麵查探,那間半包廂和洗手間的距離太近,最大的可能是它還沒跑出多遠,就會被陸年抓到。而一旦被抓到,等待它的一定是更為嚴苛的禁錮。
奶喵嘖了一聲,又重新趴下。
這時,外麵的闖入者不知道發什麼瘋,又撞了下門,接著還一下又一下的敲著隔間的門。
初白惱了,瞪著門,抖了抖毛,氣勢十足的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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