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在他的力量之下,如果不具備比他強上幾倍的力量,那絕無掙脫的可能。就像是麵前的李貴,用儘手段,仍舊無法逃離。在言靈麵前,猶如螻蟻。
難怪陸年從小體弱,幾次瀕臨爆體而亡的局麵。
難怪陸家將陸年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捂得死死的,不為外人所知。
難怪陸年能一次又一次完成許多困難的任務。
這樣的力量,本就不該為一個人類所有。
雖然陸年的言靈之力比起天賜大陸上記載的要弱的多,但他隻是個人類,不知道修煉的方式,不懂力量進階的辦法。
在這種情況下,陸年非但沒有被言靈之力反噬而死,反而用的得心應手,足以見得此人不凡。
……
解決了李貴本人,用封靈符封住李貴的靈力。那黑色圓盤仿佛失去了力量支撐,掉落在地上。
地上濺了不少李貴的血,本來清雅的臥室已經淩亂不堪。也不知道李貴用了什麼藥,這麼劇烈的打鬥,床上的小孩和保姆依舊沒醒。
陸年將李貴捆了捆,將他身上所有具有攻擊性的東西都搜了一遍,連同那黑色圓盤一起裝了起來,然後打電話通知龍組的人來善後。
龍組的人來的很快,負責善後的都是特殊能力不高,但八麵玲瓏,很擅長和各個部門打交道的人。
隻是這次這裡麵還有一個特殊人士,黑豹少年穿著套頭衛衣,外麵罩著黑色羽絨馬甲,一副嘻哈裝扮出現在彆墅。
看見彆墅內的陸年,黑豹少年一個箭步衝過來,“你沒事吧?那群王八羔子竟然將這個危險任務踢給你,他們不知道你大病初愈,還需要靜養嗎!”
跟在少年身後的人眼角抽了抽,默默的瞻仰龍組內最著名的陸大少,同時心裡吐槽。
陸大少能有什麼事,這裡雖然血流成河,但那都是凶手的血,陸大少渾身上下乾淨的一滴都沒沾到。
比起衣著整潔,像是郊遊踏青的陸大少,他們覺得地上那個被捆起來哀嚎的凶手更像是有事的那一個。
看看那被砍斷的胳膊,看看那血流如注的模樣,再看看已經青白交加的臉色,這人彆挺不到醫院就掛了!
善後的人揮手讓手下給李貴包紮,這人罪惡多端,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這裡,他們還等著抓李貴回去結案呢。
“你怎麼連它也一起帶來了?”
黑豹少年的聲音讓善後負責人抬眼,然後錯愕的看到陸大少懷裡竟然還揣著一隻貓!
揣著貓來做任務,這真的是組裡人人避之不及的A級任務嗎?
說好的危險度險象環生呢!?
果然其他弱雞根本不能和陸大少比,就算是其他幾大勢力,隻怕也隻有個彆人可以和陸年一較高下了。
善後負責人是個圓臉的胖子,出自天師道,和陸家打過交道,之前去陸家贖方崢的人,就是這個胖子。
他瞅著陸大少的神色,善解人意的道:“外麵車子已經備好了,我們在市區給您定了酒店。”
陸年點點頭,揣著貓出門上了車,黑豹少年跟著他一起走了。
上了車,陸年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黑豹少年歡快的逗貓:“陸大少是不是很厲害呀?看傻了不?羨慕不?”
初白窩在後座,懶洋洋的不搭理他。
之前它還打算透點底給陸年,好爭取一下話語權。
現在它已經徹底打消這個念頭了。
言靈不好對付,除非力量強過陸年幾倍,否則對上言靈陸年都討不到好。
它是可以編個借口解釋貓齡兩個月、人身已成年的事,但隻要陸年動用言靈,以它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抗,就不得不說真話了,還是將底子都透光的那種。
陸年太危險。
它曾以為這個世界都是些弱小的人類,也曾以為憑著自己的能力,隨便都可以成為老大。
可現在,隨著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越來越長,隨著越來越了解陸年,種種一切都讓它明白,這個世界並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那些話本古籍中記載的神話妖怪,也許真的在這個世界曾經存在過。在靈氣變得渾濁以前,這個世界的底蘊未必比天賜大陸差。
這些看起來平凡的人類,往上追溯,也曾有過不凡的先輩。所以哪怕是末法時代,人類也不是可以任人搓圓捏扁的東西,他們依舊不容小覷。
黑豹少年冗自說了一會兒,發現小奶喵不理他,他也就失了逗弄的興致。靜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問:“陸哥,這次這麼快解決,你沒事吧?”
陸年:“沒事。”
黑豹少年顯然是不信,不過瞄了一眼前麵開車的司機,也就沒在說話。
初白神遊回來聽到這一句,它抬眼瞄了瞄陸年,發現他的臉色有點白。
*
因為德令哈市飛西寧的航班隻有每周一、三、五早上才有,今天剛好是周五,錯過了回去的航班,他們要在這裡待到周一,所以今晚陸年他們依舊住在德令哈市的酒店。
半夜時分,初白覺得一陣不舒服,那是一種被力量反噬的痛苦。從一開始鈍鈍的痛,到後麵席卷全身的銳痛。
它喵了一聲睜眼,看到的就是陸年飽含歉意和心疼的眼眸。
“對不起,很痛吧?”
它一瞬間明白了,這是命契的緣故。
言靈之力雖然厲害,但並不是沒有代價。以言靈咒殺,越是厲害的目標,或者宏大的願望,反噬就越強。修者可以隨著修為提升,強健自身來扛過反噬。
但陸年是普通人類,每次動用力量,自然也都會受到力量反噬。
初白和陸年之間有命契,現在這反噬的痛苦就由它來承擔。
想明白後,小奶貓喵了一聲,翻了翻身,將自己團成一個毛絨絨的球。
這還是它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命契,猶如狗鏈子一般的存在。雖然不喜,卻也不至於遷怒陸年。
畢竟,當初是它為了還因果,自己選擇和他結契的。
陸年伸手輕輕的給它順著毛,安撫它的痛苦。
他本來不想用言靈力量的,隻是那李貴的攻擊全衝著藏在他胸口處的小奶喵而去。黑色圓盤是以人血澆築而成,充滿了怨念和晦氣,一旦碰到小奶喵,甚至會傷及它的靈魂。
他這才用了言靈之力,以最快速度解決李貴。
為了不過多的被反噬,他簡化了言靈,用最微小的力量拿下李貴。可哪怕是這樣,它依舊會受到力量反噬的傷害。明明它什麼都沒做,隻是因為他,卻給它帶來痛苦。
這就是命契,也是他一直不願意締結的原因。
這一晚,陸年一整晚都沒合眼,坐在小奶喵身旁,給它順了一整晚的毛。
初白起初的確很不舒服,反噬的感覺不算好受,但也沒痛到讓它無法忍受。
它一開始還記得推推陸年,示意他去睡覺。後來抗拒不了陸大少高超的擼貓技巧,最後甚至主動滾到他手掌下,呼嚕呼嚕的睡的香。
至於反噬的痛,也許是因為陸年沒有殺人,也許是因為陸年隻動用了一部分力量,痛了一會兒就散了。
不過小奶喵被擼的太舒服了,忘記告訴陸年,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伺候,一覺睡到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