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
曉是楚天聽慣了彆人抨擊他的話,也被這幾個詞傷到了。
這幾個詞連起來簡直像是懷疑他的男性雄風,就算他沒有古武者的身體素質,但放在普通人裡也是一等一的,現在被她直白的鄙視成弱雞,是男人都不能忍。
他剛想發作,就看到初白捏著一條香酥小魚乾往桌子上一戳,‘哆’的一聲,桌子被香酥小魚乾戳了一個洞!
楚天:“!!!”
他憋出來的怒火頓時隨風而散。
他記得這張桌子是上好的實木做的,硬度不說和鋼鐵比,也是杠杠的。彆說一捏就碎的小魚乾了,哪怕是用刀戳,一般人也戳不出一個洞吧。
可現在,那個漂亮柔弱的少女,捏著一條炸的嘎嘣脆的小魚乾就將實木桌子戳了一個洞!
這要是捅在他身上,不死也殘!
“你想質疑我的判斷?”初白眯眼,緩緩的問。
“沒,你說的都對。”楚天一個激靈,點頭如搗蒜。
初白滿意了,她衝他伸出手,“該結契了。”
楚天顫巍巍的將手遞過去,忍不住問:“真的隻是個普通信任契約?難道都不用畫個陣法啥的?”
少女的手段神鬼莫測,這契約聞所未聞,結契過程看起來還隨意到不行,該不是她唬他的吧。
據他所知,陸家結個命契,好歹都還要畫個陣法啥的。她這結契,隻要幾滴血就行了?
初白抓著他的手,直接用行動告訴他。
幾秒的光景,楚天見一陣白光從兩人交握的手中衝出,在空中盤旋一陣,倏地分為兩道,分彆衝入他和初白的眉心。
在白光沒入的瞬間,他冥冥中感覺到有什麼在一瞬間形成,轉眼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如果說之前還有點懷疑這契約的真實性,現在已經信了七八分。
“如果、我隻是舉例而已,你彆多想啊。”楚天沒忍住,還是問了:“假如、假如我將這事透出去,背叛了你的話……”
“萬蟻噬心之痛,每月發作一次,直到你死亡為止。”
楚天驚悚,他立刻表忠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背叛這兩個字!”
初白被他的模樣逗樂了,摸出一顆藥丸給他:“吃了,明天記得洗乾淨了再過來。”
楚天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這藥丸,這顏色,怎麼那麼像是古代的紅丹。那些假道士騙帝王吃了能長生不老的那種‘仙丹’。
至於效果,看看那些吃了之後短命的帝王就知道了。
現代醫學還原了‘仙丹’本質,鉛鉻汞等重金屬超標,吃的越多,死的越快。
“不吃明天就不用來了,藥喝了也白喝。”
“我吃,不就是一顆藥嘛,小爺不怕。”
楚天接過藥丸,一仰頭就吞了。吞完還抹抹嘴,默默的想,原來紅丹是這個味道啊,口感不錯,難怪那些古代帝王都愛吃。
見他吃了,初白揮手趕人,提點了他一句,記得今晚在月光能照到的地方睡覺。
楚天想著反正明天一大早還要過來,今晚就睡這裡好了。這公寓足夠大,光客房都好幾間,多他一個不多。
結果他才說要借住,就被初白掃地出門了,還撂下一句話:“不行,會很臭。”
會很臭?
楚大少爺破天荒的聞了聞自己,一臉受傷的想著。
哪裡臭了,他每天都洗澡,明明香噴噴的。還是說高手能聞到普通人聞不到的氣味,他其實是臭不自知?
*
楚天開著車回到自己的住處,想到初白叮囑他要睡在月光能照到的地方,他走到落地窗前想著:這裡到是月光充足,不如搬了被子,今晚在這裡打地鋪?
他轉身從臥室裡抱出被子,才走到落地窗前,就感覺腹痛如絞,他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蜷縮著咬牙。
一開始隻是腹痛,緊接著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像是有人將他分筋錯骨,往死裡折磨。
楚天剛開始還忍著,緊咬著牙關讓自己不要發出狼狽的吼叫。
可不過一會兒,疼痛劇烈到神智都開始模糊。他發生猶如野獸般的哀嚎,在地上翻滾掙紮。
活生生痛暈過去之前,他模糊的想著:媽的,古代的帝王也太不容易了,這種紅丹都敢吃!
*
今晚的月亮的特彆圓,電視和網絡上吵吵嚷嚷著這百年難得一遇的‘超級月亮’奇觀。
楚天走後,初白盯著月亮看了好一會兒,喵嗚一聲變回原形,竄出去曬月亮了。
現代所謂的‘超級月亮’,在初白看來,是超級滋補的月華。雖然比不上帝流漿,但也勉強可以入眼。
她找了一處靈氣充足,寬敞敞亮的地盤,舒展四肢趴下,保證月華能將自己身上每一根毛都照的清清楚楚。
唯一有點不滿意的是,這曬月亮的地方,就是離陸家大宅沒多遠的那個湖泊旁邊。
陸家大宅前身是王府大院,能在這地方修王府的,當年都是找高人看過風水的。再加上陸家人的特殊能力,帝都周圍沒有比這裡更好的地方了。
初白被月華曬的打著小呼嚕,想著這大半夜的,陸家人也不可能出現。
超級月亮的月華品質很高,她舒服翻了個身,將毛肚皮亮出來,四爪朝天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又咕嚕咕嚕的打了幾個滾,翻了個麵,打算讓月華將另一邊也曬曬。
結果一滾著滾著,碰到了一個障礙物。
那是一雙手工打造的小牛皮男鞋,透著精致昂貴的範兒。
白色的毛團眯著貓瞳往上看,一個男人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他穿著正裝三件套,筆挺服帖的修身剪裁,一看就是出自高定私人裁縫之手,顯得很有……她歪頭想了下,想到電視裡常說的一個詞:品味。
他的眼瞳在夜晚看起來,如漆黑之墨,淡漠而危險。
這人,十分眼熟。
這臉,更眼熟。
來人正是陸年,她的前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