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感情方麵的第一次,統統都是因為她。
他是個自私的人,當渴望的東西出現,就不想要放手。
他想要安安靜靜的跟她過一輩子,就像分食月餅的祝福那般,永不分離。
*
陸夫人發現兒子最近很少歸家,就連初白都沒有再來了。
她納悶的找老公問了問,才知道初白回家了,回那個傳說中的隱世家族去了。
而她兒子,據說忙於公司和龍組的事,每天就近住在市區內的公寓,自然也就回來的少了。
陸夫人起初沒在意,後來偶然間看到兒子的消費支出,裡麵那一大摞的明細列表,讓她徹底的愣住了。
陸夫人挑了個日子,直接殺去了陸年的公寓,然後她看到了足以讓她的溫婉笑容徹底崩裂的一幕。
她的兒子,那個生人勿進的陸年,沉著臉坐在沙發上,腿上壓著一個孩子,毫不留情的在打那個孩子的屁股。
那姿態,怎麼看怎麼像是以家長的身份再揍不聽話的熊孩子。
而他腿上的那個孩子已經被揍的開始抽泣了。
陸夫人從未見過這樣的陸年,黑著臉,眼裡有著擔心和心疼,偏偏還要抑製住自己想要嗬護的心情,強製自己板著臉來教訓不聽話的孩子。
陸夫人有一瞬間吃醋,兒子對自己都沒這麼上心。初白就算了,那是未來的兒媳婦,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怎麼就能得到兒子這種關注。
瞅了一眼小孩身上的衣服,從衣服到鞋子都是專門定製的,若不是偶然間瞄到消費支出,她差點要以為兒子對女裝有什麼特殊興趣。
“兒子,你不跟我解釋一下?”
陸夫人挑眉,顯然打算追究到底。不過當她看見小女孩抬起來的臉時,明顯愣了下。
趴在陸年腿上被揍的小女孩哭累了,昏昏欲睡。
陸年懲罰過了,給她擦了擦臉,抱著她將她放回了臥室,還貼心的拉上薄被蓋好。
陸夫人瞅著兒子那熟練的舉動,又瞄了瞄小女孩的臉蛋,遲疑的問:“……你和初白什麼時候生了女兒?”
那小女孩看起來也就兩三歲大,略帶嬰兒肥的五官,精致漂亮的像是初白的縮小版。
她是知道兒子和初白認識的時間絕對比自己知道的久,但在幾年前就弄出個孩子是不是太過分了,那會他們可還沒成年呢!
麵對母親的質疑,陸年沉默了片刻,平靜的道:“我沒有私生女,那是初白親戚家的小孩,暫時寄養在我這裡。”
陸夫人覺得有貓膩,狐疑的問:“你確定隻是親戚的孩子?”
人家親戚的孩子,你那麼上心乾什麼,還動手揍人家的小屁股。就算是孩子犯了錯,那是你能打的嗎?你這樣會不會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你打她乾什麼?”
“她亂吃東西。”
陸夫人:“……”
他們陸家是要垮了嗎?
人家那麼漂亮的孩子,就算想吃最貴的甜點,天天吃陸家也供得起。怕孩子蛀牙的話,飯後好好刷牙就行了,至於動手嗎。
陸年沒解釋。
初白的意識一直沒有徹底清醒,但最近漸漸的情緒變得多了起來,會哭會笑,雖然依舊不開口,卻會用身體語言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比起一開始隻是用空洞的眼神看人,猶如布偶娃娃一般,現在這樣明顯是她在逐漸好轉的表現。
唯一讓陸年困擾的就是她的狀態不太穩定,十分嗜睡,而且形態也不停轉換。
一會是三尾毛團子的樣子,一會是奶喵模樣,一會又變成少女模樣,前幾天更是砰的一聲成了人形縮小版的她。
她這種狀態,陸年壓根不敢讓她出門。
對外布置了一番,讓外人都以為她暫時回去個隱世家族了,然後陸年幾乎是全天候的守著她。
然而變回小蘿莉的初白在不睡覺的時候非常皮,這讓從沒帶過孩子的陸年變得心力交瘁。
今天不過是一個沒留神,找到她時,就看到她捏著魔修的殘魂正要往嘴裡送。
很好,之前還猜測魔修的殘魂會不會逃了,現在得到了答案。
她一直將這個鬼東西當做飯後點心藏著呢!
雖然陸年不知道她將這個鬼東西藏在哪裡,但親眼看到初白抓著那黑乎乎的殘魂,吧嗒一下啃了上去,陸年的臉徹底黑了。
他無數次告訴過初白不要隨便吃臟東西,更何況是魔修這種潛在危害巨大的垃圾。
她清醒時還好,就算啃了也應該有足夠的實力去消化。
可現在的她不過是團子大小,毫無防備,實力縮水,神智懵懂,猶如手無寸鐵的幼兒。
這樣去啃魔修的殘魂,萬一出了岔子,該怎麼辦。
為了讓懵懂忘性大的幼齒初白記住教訓,陸年第一次動手揍了她的小屁股。
不過他很確定自己控製了力道,頂多微微疼一下,痛感絕對不會超過彈腦門。
結果變成小蘿莉的初白除了第一下還懵著,從第二下開始就十分不吃虧的開始抽泣。
一邊抽泣一邊偷瞄他,哭唧唧的模樣,顯然十分清楚怎麼樣最讓他心疼。
陸年鐵了心要給她個教訓,讓她記住現在是特殊情況,不能隨便亂吃東西。天曉得她那個亞空間裡還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結果在她的抽泣之下,他的心越來越軟,下手越來越輕。才意思的打了幾下,陸夫人就上門了。
“真的隻是親戚的孩子?”陸夫人不死心的追問。
兒子的態度加上小女孩那張標致的臉蛋,要不是返老還童太匪夷所思,陸夫人都要懷疑那個小女孩就是初白本人了。
陸年麵無表情的點頭。
在兒子堅定的目光下,陸夫人雖然依舊有懷疑,但終究還是沒繼續追究。
她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好吧,你說是就是。不過那孩子看起來才兩三歲,你照顧的過來嗎?”
陸年再次點頭。
陸夫人瞅了一眼兒子眼底的憔悴,心下了然。唉,強撐什麼,死要麵子活受罪。
“一會我讓李姐過來幫忙,你最近都怎麼吃飯,孩子那麼小,彆告訴我是叫外賣。兩三歲的孩子吃的東西還是要注意的,營養搭配要跟得上。”
陸年拒絕了母親的好意,初白的情況根本不能讓外人見到。
今天要不是陸夫人存了突襲的念頭,也不可能撞見初白。
陸夫人想了想,也不知道是猜到了那小女孩不宜見人,還是彆的什麼。她沒再提讓李姐來,反而是自己偶爾會大包小包的登門,提的全是買給小蘿莉的禮物。
吃的喝的,玩具衣服,樣樣不拉。
陸年起初並不願意母親過來,隻是後來見初白最近的狀況穩定,一直維持著小蘿莉的模樣,沒有變來變去。
再加上他雖然推了很多事,將公司的文件帶回來處理,但偶爾也有必須要出門的時候,屋裡隻留著初白一人,他不放心。
如果母親在,到是可以幫忙照顧一下初白。
他想母親應該是猜到了什麼,卻很聰明的壓根不提。陸夫人這個態度,顯然也不會將初白的情況透露出去。
初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得陸夫人的味道,對陸夫人的接近毫無抵觸,甚至還很黏她。
這些種種讓陸年在吃味的同時,也默許了陸夫人偶爾上門的情況。比起帶孩子,母親的確比他要得心應手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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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積壓的文件,陸年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憊。
這段日子除了處理公司和龍組的事情外,他花了大量時間查閱她的狀況,想知道她到底怎麼了,那晚那道落在她額頭上的雷到底是什麼……可惜無論怎麼查,都一無所獲。
現代社會所遺落的東西太多,對那些神秘而特殊的存在,所能查到的資料太有限。
這種無力感讓陸年覺得挫敗,在她出事後,他能做的竟然隻有等待。
閉眼揉了揉額角,這些天睡眠不足,讓他的頭有些痛。
忽然,身上一重,一隻毛絨絨的爪子搭在他腦門上。
陸年一怔,近乎屏息的沒動。
她又變回了白貓的模樣,他能感受到三條毛絨絨的尾巴在身上掃來掃去。
一般她以白貓形態出現時,整個性子都像被貓科的習性所主宰,不愛親近人類。
可是現在她的爪子按在自己的腦門上,小腦袋還湊上來抵了抵他。
那模樣,簡直像是在擔心他。
比起最初她對他的沒心沒肺,現在她哪怕在懵懂的狀態,都依舊記掛著他。
這個想法讓陸年微微勾唇,緩緩睜眼。
懷裡的白貓離他很近,似乎怕他出事,一個勁的用腦袋蹭著他。
“我沒事。”
陸年笑了,頓了頓道:“隻是有點累,今晚我們早點休息,睡一覺就好了。”
白貓似懂非懂,尾巴勾了勾他的手腕。
陸年抱著貓回了臥室,洗漱之後,摟著貓躺在床上。
見毛團子習慣性的去勾狐狸布偶,他握住貓爪子,認真的道:“今晚彆抱那個該死的布偶,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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