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推測,老祖宗想要對陸年奪舍,感知到後自然會出現,搶奪占據陸年的身體。
可她已經將陸年關在這裡好一會兒了,為什麼老祖宗還沒出現!
想到這些日子頭痛時感知到的那些意念情緒,黎若咬牙。
那個該死的初白對老祖宗做了什麼!
在她察覺到老祖宗可能出事之後,她發現初白也不見了。對外宣布的是回去隱世家族了,但黎若一個字都不信。
哪裡有這麼巧的事,老祖宗前腳出事,後腳初白就回家了?
這根本不可能,黎若推斷過,以老祖宗的實力,就算在初白手上吃了虧,也不會讓初白好過。
她猜測初白應該是被老祖宗傷了,傷的還挺重,短時間無法出現,以至於陸年不得不對外扯謊。
有了這方麵的猜測,對於陸年的動向她自然是一絲一毫都不會錯過。
然後,終於還是讓她逮到了機會。
雖然沒抓到那個疑似初白的孩子,但她手裡握著替代品,一樣達到了讓陸年自己走進局的目的。
她本來以為隻要抓住了陸年,哪怕老祖宗受傷頗重也會回來。隻要奪舍了陸年,擁有了他健康的身體,那老祖宗的傷勢自然會痊愈。
可等了又等,根本沒等到老祖宗出現。這簡直像是……
“你們對老祖宗做了什麼?”
陸年沒理她。
黎若氣急,再次開口時聲音卻很穩,聽不出絲毫心慌。
“陸年,你還想要初白好好的活下去嗎?”
陸年抬眼,嘲諷的道:“你可以換個威脅的說辭,在沒等到你要的結果之前,你不敢對她下手。”
“我是不會對她下死手,但缺胳膊少腿的,也不影響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吧。”
黎若輕輕的聲音回蕩在地下室,“還是說,一旦她變殘廢了,你就不愛她了嗎?”
“你敢動她一下,你可以試試看。”
陸年對黎若抓住了初白這件事,存了一點懷疑。
從黎若發的照片和略微模糊的視頻來看,裡麵的人的確是初白。
可從他踏入這個地下室後,黎若就沒有讓他見過初白本人。
雖然有懷疑,但他賭不起。哪怕隻有一二分可能,他也會來。
聽到他的話,黎若笑了,不可抑製的笑出了聲,“你現在不過是我的階下囚,彆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陸大少!初白毀了我們黎家,我怎麼就不敢動她了!”
她掏出手機,點開了個視頻,放給陸年看。
視頻內,初白被捆在椅子上,眼睛上蒙了一塊黑布。
一個男人拎著西瓜刀走過去,拽住她一隻手,用刀在胳膊那比了比。
被蒙著眼的初白似乎很懵懂,不懂男人想做什麼,沒有掙紮,也沒跑。
男人咧嘴衝鏡頭笑了下,然後手起刀落,一刀砍掉了初白的右胳膊。
視頻裡的少女在血噴濺出來時,才驚恐的大叫,視頻是無聲的,聽不到她叫的有多痛,但從那扭曲痛楚的神色和顫抖的身體,都在控訴男人的殘忍。
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黎若收回手機,“放心,我的人刀法很好,不過是少了一條胳膊,死不了。”
初白!
看到視頻裡的那一幕,陸年的冷靜飛了,他眼睛赤紅,死死的盯著黎若,猛然衝著她撲過去。
他的視線讓黎若心驚,見陸年撲過來,黎若嚇得倒退好幾步。
被下了那麼重的藥,他怎麼還能動!
‘砰’的一聲,見陸年因為藥效而力量不足的再次倒下,黎若才鬆了一口氣。
她嘲諷的看著陣法內的陸年,曾經風光霽月的陸年,也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變得如此瘋狂。
明明曾經是毫無弱點的人,卻因為愛上了一個女人,將他自己落到這個地步。沒想到陸年也是個蠢得,這種弱點,早點舍棄掉不就好了。
就為了一個女人!
黎若曾經也喜歡過陸年,喜歡過那個冷淡強大的陸年。
她嘲諷鄙夷著現在的陸年,覺得此刻的他比以前的他弱多了。隻是在內心深處,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發酵。
黎若不想弄清這情緒是什麼,她將一個袋子扔到陸年旁邊。
“既然你還有力氣掙紮,那就自己解開看看裡麵是什麼。”
陸年盯著袋子,地下室內隻有手電筒的光,光線昏暗。
那是一個隨處可見的黑色塑料袋,包裹著什麼東西,看不分明。但從袋子裡傳出的血腥味,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再無遮掩。
陸年心跳了一下,在藥效的作用下,他幾乎使勁渾身力氣才將塑料袋勾到麵前。手指微微顫抖,艱難的扯開袋子。
黑色塑料袋裡麵是一隻胳膊,從上臂處被整齊砍斷的胳膊。是屬於女孩子的胳膊,纖細白皙,形容優美。
“你看我多貼心,怕你不信,還專門將砍掉的胳膊帶來給你看。現在你可以說說,你們對老祖宗做了什麼了?”黎若噙著笑,緩緩的問。
陸年不語,他低頭看著那還帶著血的胳膊,伸手一寸一寸的摸過去。
“你們對老祖宗做了什麼?你最好彆拖時間,時間拖得久了,初白的另外一條胳膊還在不在,我就不能保證了。”
見他根本不理會自己,隻顧著看那條胳膊,黎若有點動怒。她仗著陸年中了藥,上前一腳想要踩上那條胳膊。
腳踹出去,卻沒踩到。
陸年伸手將那條胳膊護住,黎若這一腳直接踩空了。
她憤恨的看著地上的陸年,“到了現在你還想護住她,不過是一條被砍下來的胳膊,你也要護著!你既然這麼喜歡初白,那就說啊,到底你們對老祖宗做了什麼!”
陸年死死的盯著懷裡的胳膊,對她的話恍若未聞。
黎若氣急,咬牙切齒的轉身:“我這就去讓人砍了她另外一條胳膊,看你說不說!”
她快步往出口走,突然,身後猛然有了響動。
她扭頭,對上陸年殺氣騰騰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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