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縫求生,固然難能可貴,但是他仍然無法長成參天大樹,拔了罷。”千秋樾據理力爭。
我欲動還留,藍水河卻已經先我一步去拔下了這棵草“你拔它乾嘛呀?”我不理解。
“想驗證一件事情。”藍水河據實以告。
相傳,在可以追溯的神袛族譜記載當中,此間最早的那個仙人最終散儘了神力。
至於原因嘛,他曾執意來到人間曆練,在神宮裡,他是至高無上的最尊貴的存在,有句話說,高處不勝寒,仙人感到無比的孤獨。那人間有花開花落,有風吹草動,還有在這三界當中最質樸,最獨一無二的真情實感,因為他們會彼此惺惺相惜才會有人遭到背叛,人,喜怒哀樂,有求便會有欲,有欲才會有失,如此相輔相成,得到生態的最終平衡。
仙人來到人間,此後落身為人,他在這裡果真交到了一個堪稱知音的至交好友,於是二人遊山玩水,朝夕為伴,時人說他們像神仙眷侶,人間佳話。
仙人喜歡上了人間的草地,他喜歡騁駿馬揚鞭於大西北,他喜歡人間的名山大川,他以為他們可以就這樣一起直到他的這位朋友自然生老病死。
他還要將這份人情味兒,帶回神宮。
然而,好景不長。這位朋友非要去考取什麼功名。
但是作為至交好友,仙人決定還是支持他的一切想法罷。
人為權貴而死,也必將為了成為權貴而疲憊一生。
朋友入朝為官,後來得了當部落的郡主青睞,可謂事業家庭雙豐收,也是好事一樁嘛。
不過,他就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卒啊,憑什麼他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勢頭水漲船高,過的如此風光?
這位朋友在朝當差不足半月,便被人所謀害,死於非命,他是當朝罪臣,可他並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罪,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可他就是被推上了斷頭台,死於罪人閘下,被眾人圍觀處死。
當時,這位朋友去考取功名,而仙人繼續雲遊四海,看河山大川美不勝收,這一天,他路過京都,聽聞了他的故事。
然後仙人傷痛欲絕,於是散儘了仙力,他做了一塊兒石頭,而那石頭在陽光暴曬的時候又會長成一棵會開花的樹。
他想,他的那位朋友應該也是死於暴曬的血淋淋的現實了。
“不是罷,藍水河,你管這玩意兒叫樹?”閆心慈無情的嘲笑著他所言是多麼的荒謬。
“它在夾縫中長不成參天大樹,這有什麼可笑的。”藍水河共情不了閆心慈的心態,他不以為然。
閆心慈便也失去了同他玩笑的樂趣。
“千秋樾,你也是為了這個才讓我去拔的嗎?”我問。
“不完全是,”千秋樾直言不諱“凡人俗子果然就是脆弱。”
“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這種石頭的背後哪有什麼惺惺相惜,驚天地泣鬼神的感人故事啊,”千秋樾解釋說“它是個詛咒,陰世對於天人的詛咒。人們總是習慣性地把一切事物都理想化想象而忽略了這件事情最初的本質。”
“呃…所以呢?”我繼續追問道。
“我也是為了確認,它到底是不是天人隕落的標致。”千秋樾回答。
“那你確認了嗎?”我問。
隻見,千秋樾輕輕劃破自己的手指,並讓血液滴到那棵草上麵“敕靈鬼誅,啟神明枉生,顯。”千秋樾話音既定,那棵草果然變成了一塊兒石頭。
那顆石頭,橢圓形的,特彆光滑。色澤還有點兒透亮,它那上麵有一朵醒目的黑色曼陀羅花的花樣“哇~好漂亮啊。”我脫口而出。
“行,就是這兒了,現在咱們一塊兒找找,找一個陣法,”千秋樾沒理會我,他自顧自的說著“七星陣。”他道。
“七星陣,具體什麼樣的?”我問。
“應該跟五行八卦陣差不多罷。”千秋樾直言不諱。
“誒~千秋樾,那你說的那個什麼詛咒,背後真正的故事是什麼?”我好奇心作祟“你給我講講唄。”
“一會兒給你講。”千秋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