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儀悶聲道:“哪裡都不舒服。”
“頭會疼嗎?”
“有點暈。”
薑笙又問了鐘儀幾個其他問題,然後偏頭問鐘素筠:“有酒嗎?”
鐘素筠忙點頭:“有的。”
薑笙跟著鐘素筠去庖廚取了一杯清水、一杯醋和一杯酒來,讓鐘儀去分辨。
“哪一杯是水?”
鐘儀緊皺著小臉:“……我,我不知道。”
薑笙又讓她躺下,按了按鐘儀的麵部,鐘儀“嘶”了一聲:“疼。”
“哪裡疼?這裡嗎?”
“都疼。”
最後薑笙給鐘把了脈,偏頭和柳郎中說:“風寒並發症,鼻竇炎,現在還沒什麼大礙,藥物治療就好,再拖可能會加重引發支氣管炎甚至肺炎。”
就算薑笙再厲害,在這個時代也沒條件給她做手術。
柳仲然一愣:“鼻……什麼炎?”
薑笙重複一句:“鼻竇炎。”
柳仲然還是一臉茫然。
鼻竇炎是什麼?
薑笙想了想,猜測可能這個時代沒有鼻竇炎這個名詞:“鼻竇黏膜炎症性疾病的統稱,這個不重要,有沒有紙筆,我要寫些東西。”
鐘素筠和鐘儀是不識字的,家裡自然也沒有筆墨紙硯這些東西,於是薑笙就跟柳郎中回醫館了。
路上,薑硯偏頭問薑笙:“你還會看病?”
他似乎笑了一下。
薑笙不明白薑硯到底有沒有發現她不是原主,還是很謹慎地回一句:“一點點。”
其實薑笙甚至還懷疑過侯夫人都知道自己不是原主,但侯夫人對她的態度從來沒有變過,薑笙也懶得去多想。
沒走到醫館薑硯就離開了,薑笙鬆了口氣,這才好奇地問:“柳郎中,我兄長和鐘夫人還有鐘儀是什麼關係啊?”
柳仲然更是一臉懵:“他是你兄長還是我兄長?”
薑笙:“?”
柳仲然:“?”
薑笙便換了個問法:“他經常來西巷嗎?”
柳仲然回答:“上個月薑公子找到我,說有個朋友生病,請我去看看,這一個月以來,我就見過薑公子兩次。”
“不過薑公子身邊的書童來問過鐘儀丫頭的情況,鐘夫人和鐘儀丫頭的醫藥銀子是薑公子付的。”
薑笙便沒問下去了。
到了醫館,薑笙寫了藥方,柳仲然讓藥童去藥鋪買了藥,給鐘夫人送去。
醫館裡有藥材,但沒有藥鋪齊全。藥材保存不適當藥效會容易流失,所以柳仲然也沒囤積很多在醫館裡。
薑笙又叮囑一句:“第一章的藥方煎服,第二章那個是外用的,記得讓藥鋪幫忙磨成粉末,衝黃酒調和一下。”
鐘夫人不識字,所以這些都要藥童再口述轉述一遍。
藥童應下。
到了現在,柳仲然才有空坐下來:“上次我和薑姑娘說的事……”
他歎了口氣:“說起來,也是我一個故人了的事情了。”
那都是十幾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