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雖然我也想讓義勇按照他的想法,當個普通人。但你知道,這件事你父親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族人要是知道義勇開眼的事,也會對你父親施壓。”
宇智波一族是出了名的排外,這也意味著他們內部高度統一的“家族至上”邏輯。
雖然義勇是族長的兒子,但實際上他和鼬一樣,是一族的“公有財產”,族人絕不會允許一個在五歲開眼的天才,因為小孩子“貪玩”的天性而埋沒自己的天賦。
若是族中那些上忍施壓,富嶽的境地就會非常尷尬,恐怕到時候被逼著對義勇采取“特殊手段”。甚至會有些長輩找機會對義勇偷偷下手種下幻術也有可能。
美琴滿臉憂色,對一向足智多謀的長子小聲說道:“你能不能勸勸義勇,就算是象征性地也好,至少先學會提取查克拉吧,否則光是寫輪眼就難以控製……”
“我會想辦法的,請您不要擔心。”
宇智波鼬安慰道,“也請您和父親,先跟族裡瞞住這件事。”
“我知道了。謝謝你了,鼬。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就這樣,母子二人,在這件事上達成了默契。一旁的佐助雖然聽得似懂非懂,但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
義勇天賦很好、但卻不想成為忍者的這件事,讓爸爸、媽媽和哥哥都非常煩惱。
雖然聽到父親說義勇會比哥哥更厲害,讓他覺得有一點點不爽,但並不多。難得弟弟被父親正眼相待,他也為義勇而高興。
但真正困擾的佐助的,是義勇為什麼對他所渴望的每一件事都不屑一顧……
哥哥的寵愛、父親的期待甚至家傳忍術,他全都不在意。
“我的使命就是照顧鼬和佐助。”
這句話他記得很清楚,也看得出義勇臉上那股認真,不是說說而已的。
他想來想去,最終隻得出了一個結論。
義勇最在乎的,可能隻有哥哥和自己!
再聯想到母親剛剛對哥哥的請求,佐助的腦袋裡突然想出一個主意。
如果是他,對義勇發起請求的話,義勇會答應嗎?
……
宇智波富嶽洗完澡出來時,宇智波美琴和三個兒子已經吃了一半了。
見真沒人等自己,富嶽臉上湧出一絲淡淡的鬱悶,瞪了一眼默默替自己盛湯的義勇後,他繃著臉坐下來,然後拿起湯勺,將乳白色的魚湯送進自己口中。
【真好喝啊。】
一口下去,但他的心情不僅沒變好,反而更差了。
【但凡他從三歲開始,把做飯的心思勻出來一半用來修煉,現在也該有鼬六七歲時的水準了。】
他沒有忘記,義勇之前握住他手腕時的力氣有多大。
再考慮到那時義勇才剛從昏迷中醒來,說是天賦異稟也不為過吧?
絕佳的肉體力量,再配上五歲的寫輪眼……
這麼好的天賦用來做飯?宇智波斑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這種事。
不過,洗了個澡後,富嶽也冷靜了一些。
過去的經驗告訴他,像義勇、鼬還有止水這類有自己想法的孩子,逼迫他們是沒有用的。想讓義勇修煉,必須要他自己渴望變強才行。
隻是具體,要怎麼操作呢……
【“我的使命就是照顧鼬和佐助。”】
【他之前是這麼說的對吧?】
宇智波富嶽平淡地喝著魚湯,眼睛卻在鼬和佐助的身上來回打轉。
【如果讓他明白,想要照顧鼬和佐助,隻是做飯洗衣服的話,還遠遠不夠呢?】
他腦中湧出了一個又一個屬於族長的陰暗想法,但馬上又被身為父親的責任感所掩埋起來,雖然不成型,但至少有了一個方向。
這時,佐助突然開口說道:“媽媽,今天有買許願蠟燭嗎?”
“啊,佐助已經想好今年的願望了嗎?”
總算有了一個略顯溫馨的話題,讓心神不寧的宇智波美琴喜笑顏開,“你和義勇不要吃太飽哦,我馬上就去拿蛋糕來。”
說著,她起身到廚房,從冰箱裡取出三塊三角形的小蛋糕,給其中的兩塊各插上五根蠟燭,然後分給三個孩子。
“喏,草莓味的這個,是佐助的。”
“紫藤花口味的,是義勇的。”
“這個巧克力味的,是鼬的哦。”
將三個蛋糕放好後,她起身站在電燈地開關旁邊,對板著臉的富嶽說道:“爸爸,點蠟燭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宇智波鼬當場就笑出來了。
他想起了義勇對佐助“豪火球之術”的評價。
“居然把木葉最好的火遁用在這上麵,真是……“
富嶽象征性地吐槽了一句後,對佐助和義勇說道:“看好我現在做的這個手勢。這是寅之印,是將查克拉轉化為火焰的特殊手印,幾乎所有的火遁忍術,都以這個印來結尾。”
看到了熟悉的動作,佐助睜大眼睛,十分興奮,而義勇則毫無反應,那眼神就像在看一隻麻雀啄食。
【這小子……】
富嶽看在眼裡火在心上,結好手印後,從嘴裡吐出兩團花苞形狀的的藍色低溫火苗。花苞火苗飛到兩塊蛋糕上方,猛地綻成了一朵轉瞬即逝的蓮花,將十根蠟燭同時引燃。
這細微的查克拉控製引得佐助連聲驚歎,就連鼬也露出了一絲佩服的眼神。父親展示的,是相當高明的火屬性查克拉形態變化,恐怕木葉忍者中,不會再有更強的了。
而宇智波鼬距離這種級彆的火遁,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義勇則愣了愣神,因為他又聽到了暈倒前的那個聲音。
【宇智波富嶽在您身邊使用了火遁忍術。炎之呼吸解析度+0.04%。】
“哢嚓。”
美琴關掉了電燈,兩塊蛋糕上的蠟燭,成了黑暗中最顯眼的光源,但也僅能將雙包胎兄弟的臉照亮。
宇智波鼬注意到了,即使是這樣,義勇的眼睛仍舊沒有反光。
【所謂黑洞,就是指這個吧。】
“許完願就可以吹蠟燭了喲。”
美琴柔聲說道,“那麼誰先來呢?義勇是弟弟,那……”
“我先來我先來!”
佐助早就做好了準備。
美琴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義勇,隻能無奈地點頭,“那就佐助先來吧。”
“我的願望是——”
佐助像是忘記了“願望必須在心裡說才能實現”的規則,對著蛋糕大聲說道:“我希望以後哥哥教我修煉的時候,義勇能跟我們一起去!”
說完,他也不等其他人反應,“呋”的一聲吹滅蠟燭,兩隻漆黑的眼睛隱藏在黑暗中,緊緊地盯著義勇被火光照亮的臉猛看。
宇智波鼬和美琴都有些意外,沒想到佐助居然會許下這樣的願望。
而另一邊的宇智波富嶽則差點要笑出聲來了。
他真想拍拍佐助的肩膀,大喊一聲:“不愧是我的兒子!”
佐助的進攻還沒有結束。
“媽媽,你說過的,生日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對不對。”
“嗯……如果不是太過分的話,應該是這樣的。”
【但你以前許願的對象是我們和鼬啊。】
“那義勇肯定會答應我的對嗎?”
“這,就要看義勇自己的想法了。”
美琴挑了挑眉頭,佐助這孩子的心眼,比她想象中要多的多,居然用這種方式……逼迫義勇嗎?
全家人都沉默了下來,等待著義勇的答案。
良久,義勇吐出了幾個字:“那以後中午就得在外麵吃了。”
【他答應了!】
其餘四個人心中湧出了相同的想法。
“那就說好了哦。”
佐助眼睛轉了轉,“哥哥說過,明天要繼續教我豪火球的訣竅,義勇你也會來吧?”
“嗯。”
義勇點了點頭。
看到這一幕,富嶽簡直想把佐助抱起來舉高高。
隻要讓義勇看到了鼬展示出的各種忍術,他不信這孩子會一點都不動心!
而且,佐助和鼬為了避開一些喜歡找茬的年輕族人,一般是去村子外圍的訓練場進行修煉的,這意味著,義勇終於將自己暴露在了相對“危險”的區域。
到時候自己想安排什麼,就方便多了。
“那接下來,該義勇許願了。”
美琴眨了眨眼睛說道:“像佐助那樣,把願望說出來也沒關係哦。”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他們都想知道,義勇的願望,會是什麼樣的呢?
義勇盯著眼前的蠟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突然,他想起了之前腦海中的那個聲音似乎說過,能夠將炎柱·煉獄杏壽郎複活之類的話。
【那是誰再說話?神明嗎?】
【他說得是真得嗎?】
【如果煉獄可以,那麼其他死去的人呢?】
【悲鳴嶼先生、蝴蝶、甘露寺、錆兔,還有時透那個孩子,他們都會在這個世界上,與我相見嗎?(小芭內:?)】
義勇雖然對那聲音說得內容半信半疑,但心中逐漸有了一個想法,便出聲道:
“我的願望是……
“不被他們討厭吧。”
【如果他們真得能複活的話。】
接著,他用佐助根本看不懂的方式,輕輕揮手就將蠟燭熄滅。
就像無形的神明,對這願望做出了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