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聽到軟軟的心聲,安冉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隻是,小家夥轉了一圈,也沒在衣服上找到合適的能把小魚碗裝進去的口袋。最後,軟軟隻好繼續捧著小魚碗,像是捧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那樣貼著胸口。
【軟軟的小魚碗,軟軟再也不放開你了!】
安冉:“等到了鎮子上,媽媽……姨姨給你買個小背包,你把小魚碗裝進去,背在身上,小魚碗就不會丟了,好嗎?”
不知道為什麼,把自稱從媽媽又改回姨姨,安冉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空空落落的,非常不對勁。
但軟軟不太能接受,那就算了。
安冉再度抱緊了軟軟。
不管她當軟軟的姨姨還是媽媽,隻要軟軟安然無恙,以後不會再遭罪,就好了。
安冉輕輕摸著軟軟的頭發,終於長長舒出一口氣。
“車車,去鎮子?”軟軟悄悄看了眼李翠花。
李翠花發現軟軟在看自己,趕忙擠出眼淚,大喊大叫:“軟軟,軟軟,你看你也沒事,你一定要跟警察說不要把媽媽關起來,知道嗎?”
軟軟往安冉懷裡縮了縮。
一直沉默的係統忍不住再度開口:[軟軟,彆聽這個壞人的話,她拿刀……不是,她做錯了事情,她會被警察關起來的。]
“軟軟,彆理她。”係統剛說完話,安冉也開了口,“她是壞人,馬上就會被警察叔叔關起來,以後再也不能傷害你,也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軟軟沒有回答係統,也沒有回答安冉。
她愣神地盯著李翠花,看得目不轉睛。
她跟著李翠花一起看過電視劇,電視劇裡,壞人用刀把人弄出血來,然後就會被穿著警察製服的人關起來。關起來以後,就算那些人再怎麼喊,也不會有人理他們。
李翠花用刀割了她的耳朵,李翠花也會被警察叔叔關起來,就和漂亮姨姨和怪獸說的一樣!
確定了這件事,小奶團子才艱難開口:“你沒,沒……”
那句話似乎很難說出來,小奶團子卡殼了半天。
李翠花原本還覺得,被軟軟死死盯著有點嚇人,聽到軟軟說的話是這個開頭,她驚喜道:“對,媽媽沒有割你的耳朵,對不對?”
“割耳朵”這個詞,讓軟軟又打了個害怕的寒顫。她想起被李翠花壓在身體下麵,冰冷的刀碰到耳朵時的感覺,眼淚又湧出眼眶。
軟軟磕磕巴巴地開了口:“你……沒有……軟軟了,你,再沒有……軟,軟軟可以割……割耳朵了。”
說著,軟軟捧緊了手裡的小魚碗,仿佛這樣就有力量能與長年累月在李翠花身上積累的恐懼感對抗:“你……軟軟不要你了!我……不要凶凶媽媽了!我隻要小魚碗,不要那個家了……嗚嗚,奶奶!”
李翠花聽了軟軟的話,罵罵咧咧:“小賤人,可算是翻了天了你,要不是那個老不死的要養你,早把你丟了。你他媽媽的$#@#$@……”
李翠花的罵句,被導演塞過去的一顆大小合適的臟土豆堵住。
李翠花再也罵不出聲音來,旁邊的警察皺眉道:“李翠花,你當著我的麵兒罵小孩,這事兒我也記住了,一定跟法院申請重判。”
李翠花眼神裡終於有了害怕,低著頭不敢再作妖。
軟軟看到這些,依偎在安冉懷裡。好半天,小家夥才放心地大哭出聲。
警察叔叔幫她說話了,她以後真的不會再被凶凶媽媽罵,被凶凶媽媽打了。世界上不隻是有凶凶媽媽這樣的大人,也有姨姨和警察叔叔這樣的對她好的大人。
可是,可是,沒了凶凶媽媽,她以後會不會沒有地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