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速!”
“還有呢?”
“降低重心!”
“對,同時你不能再大步跨向對手,因為這樣就很可能因為慣性被對手甩開,要做的是不斷壓縮對手的空間,讓對方無法轉身和完成傳球...”
池意抬起頭,發現艾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此刻正站在邊線上,紅著眼望著他。
見到池意走來,艾羽這才停下了小聲的嗚咽,可她的手指還是緊緊絞在一起,怎麼也放鬆不下來。
“小艾姐,你怎麼來了?”
“沒什麼,就是來...嗚...看看你...”
艾羽忍了又忍,可沒想到,一開口還是哭腔。
這和昨天她與池意的最後一麵截然相反。
艾羽路過三樓會客室門外,瞧好看見池意開門走出,臉上淚水源源不絕。
“這是怎麼了?來的時候不都還挺好的嗎?”
“你看見池意來了?”
門後的何映秋,臉色愈發煞白,聲音少見地有些發顫,質問道:“為什麼沒上報?”
“上報?”
艾羽全然在狀況外。
下一秒,她就看見沈父背著手,在保鏢陪同下如收回領地般的雄獅,昂首闊步地從她身前走過。
“想要保住你的工作,就不要提今天見到池意的事情。”
何映秋將聲音壓得極低,說完,她再度轉身回到室內。
門關上前,艾羽看見了站在地毯正中央的沈回,他肩膀低垂,露出一種絕不會屬於他,而是獨屬於失敗者的姿態。
艾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她被何映秋鎖在車裡,不喘氣痛罵後,都沒能厘清故事的來龍去脈。
“你覺得,沈回他是吃多了撐的,才會在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裡,跟八百年沒見過錢似的,瘋狂擴張、套現,然後收購集團股份,還有競選這個商會會長嗎?!你以為,集團那些被踢走的老股東和高層,都是沈回腦袋一拍胡亂想的嗎?你出去睜大眼睛看看,現在哪家市值超千億美元的家族企業掌舵者是三十歲不到!你認為,沈回他是閒得沒事乾,每天跟他老子和保守派玩宮心計呢?!”
“Rachel姐,這,跟我今天見到小池來這兒,有什麼關係嗎?”
何映秋拉開車後座隱藏的儲酒櫃,拿出瓶酒、咬開酒塞,哐哐往嘴裡倒了幾口。
“今天,是沈回為爭取連任西南商會會長的宴會,池意到這裡來,你是希望他做什麼?站到台上去給沈回拉票,還是讓他去色-誘?”
“可是...”
“我問你,現在如果沈回爆出個同性戀身份,你覺得在我們這個非移民國家,且並無ZZZQ指標要求的社會,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
“......”
“你信不信,從池意進入舜山公館那一刻,隻要被和沈回不合派係的高層發現,他的酒杯和頭發裡都會被塞滿監控?但凡,他們在今天找了任何證據,都會被他們當場做成PDF和PPT進行現場傳閱!今天,沈回他老子都在這兒,你難道不記得沈回把他老子手上股份稀釋掉之後,鬨成的那副樣子!你還真以為父毒不食子啊!那不食的也是二少爺,他老子自從知道池意的存在後,看不慣沈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還把池意沐浴焚香,洗乾淨了往他嘴裡遞!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啊!”
艾羽回過神,瞪大眼,一字一頓問道:“你是說,沈先生,早就知道池意了?”
“不然,你以為當初為什麼沈回消失了一個月?”
何映秋深吸口氣,繼續往喉嚨裡灌著酒,說道:“他有次問我,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擺脫沈江的控製。我回答不了,什麼都沒說。後來,他自己找到了辦法。”
艾羽雙眼亮起,回道:“徹底掌權沈建。”
“「人隻有擁有了絕對的權利,才不會讓人有拒絕的機會。」”
“那,老板為什麼不把這些告訴小池呢?小池,他肯定能理解的。”
車外路燈亮起。
何映秋恢複了平日裡沉著冷靜的模樣。
她沉默良久,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
“小池!老板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的!他,他肯定是有原因!有很大很大的原因!嗚嗚!”
池意的雙手被艾羽拽得可緊。
他也不知道艾羽小身板哪來這麼大勁兒,把自己都差點跟著拖到地上去了。
“小艾姐,彆,你彆這樣!”
“小池,你聽姐一句話,真的!”
“我知道!”
“對,你不...嗯?”
艾羽哭皺的臉一下子展開,站直身,再度追問道:“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沈回有自己逼不得已的原因...”池意說,“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