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意看著對方教練,沉著臉,完成了兩個對位換人。
剛在禁區犯規、送給竹灣一個點球的後衛和上半場並未有太多拿球機會的影鋒被換下。
池意目光轉到下場的二人臉上,沒有遺憾、沒有挫敗、沒有不滿,又或者說是什麼表情都沒有——很奇怪。
最後,竹灣小學和人民街小學的第一回合比賽,以2:2平結束。
竹灣村村民眼中,好像隻要不輸球就是勝利,又或是他們本就喜歡全村擱一塊兒吃飯,慶功宴是一場不落在辦。
池意戳著碗裡的米飯,心思還留在下午的球賽上。
真讓他說,他也說不上來,就是奇怪,好像……
“好像,他們並不想贏球。”
池意抬頭,沈回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他身旁。
“你還沒回去嗎?”
“嗯,本來準備走,但是...”
“沈總!”
莫望山的聲音便打斷了對視的二人。
池意沒有跟著沈回一起回頭,而是將原本側過的身子又轉了回去,端起桌上白米飯就往嘴裡倒。
“等我。”
“嗚——等,個——嗚——屁!”
池意往嘴裡又灌了大半杯雪碧,才把那口飯順下去。
散席後,池意連賽後例會都沒開下,畢竟,今天這事兒,他自己都沒個眉目。
就像沈回說的,這件事情——
“人呢?!”
池意從廚房幫把手出來後,民宿壩子裡空空如也,哪裡還有沈回的人影。
“好好好,放我鴿子是吧!”池意叉著腰,氣得往外衝,“在一起四年從來沒放過我鴿子,今天倒是頭一回!我倒要知道,你跟那個...唔!”
“小心。”沈回扶住撞到他後背的池意,快速將電話收了線,“撞到鼻子了嗎?我看看。”
池意疼得眯起眼,任由沈回把他的臉捧起來,借牆角高處的微弱路燈和月光,仔細看著撅著鼻孔、怪異姿勢的自己。
“好疼...”
“這麼黑,要看路。”
池意睜開一隻眼,看著沈回微微蹙起的眉頭,心底泛起陣陣柔波似的悸動。
可很快,他心底那頭小鹿就給撞歇菜了過去——
莫望山:“沈總,我找到了...噢,池老師也在啊。”
池意:......
什麼叫做,我也在啊?!
池意沒好氣地拍開沈回的手,腳步抬起——
五秒後:
“池老師,你這是...”莫望山指著右腳懸在半空的池意,“想走,還是想留下來啊?”
池意:......
“我這就走!”
池意腳重重落到下,左腳後腳跟離地就想走人。
——他的手腕被沈回握住。
“鬆開!”
沈回輕歎口氣,還是鬆了手。
五秒後:
“池老師,你不走嗎?”
莫望山看著抱胸站在原地的池意。
“我為什麼要走?”池意瞥了眼嘴角揚起的沈回,“你笑什麼?”
沈回迅速抿嘴,真誠搖頭。
五秒後:
池意等不下去先開了口:“說啊,你們原本準備說什麼,現在就說啊!有什麼是其他人不能聽的嗎?”
莫望山看了沈回一眼,答道:“沒什麼,就是沈總找我拿幾張黑膠。”
池意沉默了。
他問道:“你破產了?”
沈回眨眨眼,堅定搖頭。
“哈。”
池意冷笑一聲。
池意走了,這次是真走了。
“池老師特彆喜歡這一張。”
莫望山的出聲,打斷了沈回跟上的腳步。
他說著,抽出一張方形撞色唱片封套,遞向沈回。
“John .”
沈回念出封麵上的爵士吉他手名。
不得不說,這是位將現代與複古融合得極好的吉他手,但是,沈回本人對此類「獨特新流派」極其無感。
“他說的?”沈回問。
“嗯。”莫望山點頭,“我來的那天,正巧在演奏他的吉他曲,池老師很喜歡。Funky Christmas.”
沈回沒聽過這曲子,但單單是聽名字,就好似有人同他講,期權定價理論的核心原則是「套利」原則一般,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