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錯過了時間,休息日誒。”
池意看著大門緊閉的登記處。
“不會。”沈回收好手機,“這是資本主義國家,可以沒有休息日的。”
池意:。
池意手機上的信息一路都沒有停過,就連進門都是被沈回拉著去的。
為此,還招來了一旁好心工作人員的問詢。
“怎麼了?”
沈回拿著文件走來。
“沒什麼。”池意憋笑擺手,而後認真道,“誇我未婚夫長得帥。”
“宣完誓、簽完字就該改口了。”
沈回牽起他的手,往深處走去。
“宣誓?”池意愣了愣,“不是三個月內舉辦婚禮都可以嗎?而且,還要找那什麼人......”
“Celebrant提前就約好了,三個月不想等這麼久,婚禮在國內或者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來,宣誓。”
池意看著被塞到手上的誓詞,耳邊再次傳來方才熱心的新西蘭姐姐和同事的低語:“See?I told you we o call the police!”
“沈回,你怎麼這麼著急啊?”
池意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原以為,沈回是和他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要用更「世俗」的方式,去彌補這些年來被掩藏起來的感情,但是,沈回太反常了。
——就像此刻沈回的沉默一樣反常。
“不許沉默。”
在他的沉聲下,沈回終於抬起了眼。
“你知道,如果我想要你享有最基本的伴侶權益,哪怕是最簡單不過的遺囑,需要多嚴密的文字遊戲,才可以在現行法律框架下確保遺囑的有效性嗎?”
池意被沈回這個絕對超出他意料的問題驚住,他愣了好長一會兒,直到工作人員都想要上前詢問,才開始答話。
“沈回,你為什麼,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
池意答非所問,沈回也是。
“我曾經有個朋友,他因意外去世。哪怕在他去世前和律師反複確認過遺囑的相關事宜;但在他離開不到一個月,他的伴侶就被他家族的律師團告上了法庭。他的伴侶不僅失去了所有,甚至還被誣陷勾結我朋友的私人律師與見證人,篡改遺囑。”
池意瞳孔微微放大。
“好在,我和他的其他朋友知曉了這個消息,立刻出麵與他的家族協商並且聘請律師,否則,他本該繼承一切的伴侶現在還在監獄中。”
沈回頓了頓,伸手撫上池意的臉:“我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哪怕這紙lise,隻能在這個世界上並不算多的國家中,保證你作為我伴侶的權益,但我依舊是那麼急迫想要去做這件事情。”
他見到池意臉上神情也跟著沉重起來,速速轉了個話題:“我們一直在說,感覺我們那個朋友並沒有離開。”
“嗯,為什麼?”
“唔,如果是我大概也會這樣。”沈回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見到你過得不好,我也會從地底下爬出來。”
“噗,蠢死了!”
池意轉笑,鑽進了沈回懷中。
“結婚吧。”池意說,“雖然你一定不會走在我前麵,不會讓我一個人再去麵對那一切,但是,結婚吧。”
見證人宣讀時,池意看向了一直凝視著他的沈回。
那一刻,他瞧見了方窗外向他們湧進的整個夏天。
——那個在一月本不該出現、不合時宜的夏天。
但這裡是赤道的另一端,夏天是與之最般配的季節。
他們也是。
“我愛你
哪怕在講出這句話之前
我就已經愛上你
哪怕世俗至極的婚姻和示愛
不足以傳達我的心意
但我還是想說
我愛你。”
池意看著沈回,莫名地,他回到了那年生日,他和沈回在一起後的第一個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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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意,今天是在給你過生日,你乾嘛還得...放下放下!”
沈來有些不滿地把池意手中筷子奪下,示意一旁的服務員接手。
“來我打工的餐廳,給我過生日,真是謝謝你了沈少爺。”
池意順手將微卷長發彆至耳後,對正在扒魚肉的同事笑了笑。
“那能怎麼辦?請假你不樂意,說把今天的工錢算上也不點頭。”
沈來吸了口煙,透過煙霧看著在燈光下顯得越發好看的池意。
瞧他抵不住熱情喝了杯遞來的酒後,白皙的皮膚開始透著紅暈,像是不敢再看,扭過頭去和一旁的同學說起話。
正說著,桌上的手機響了。
沈來瞥了眼屏幕,連忙將煙頭踩熄,才敢接起電話。
“喂,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