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心裡太難過了，憑什麼他們害了人，還能家庭圓滿，兒孫滿堂？”
“而我奶奶卻孤苦無依一輩子，我爸爸更是從出生起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我也是，過了那麼多年不人不鬼的生活……”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懲罰我們？……我想不明白……”
“奶奶說，人是下凡來曆劫修行的……皮特說，上帝教我們要學會原諒……”
“可我沒辦法原諒……我就是個普通人，我做不到……”
“白醫生，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江如寶用了很大力氣才忍住摸向她眼角的手，默默聽完她的一大段控訴。
就在她委屈得眼角的淚滑下來，快從下巴上滴下時。
他才歎息一聲，用袖子幫她擦擦眼淚。
“好啦，我知道你委屈，這次看在你主動坦白的份上，原諒你。”
“但下不為例！”
“哦，不，沒有下次了。”
“等我離開的時候，我會把蠱蟲都帶走，你以後不能再養蠱蟲了，可以做到嗎？”
防患於未然。
還是直接把源頭給掐掉吧。
小姑娘彆看外表嬌嬌弱弱的，但性子裡還是有點邪性在的。
這是她從小的不好經曆造成的。
江如寶沒辦法指責。
“小雪，你還小，未來的路還長著，我跟你奶奶一樣，不希望你走上歪路。”
“我們都希望你能忘掉過去，以後活成一個陽光開朗的人，好嗎？”
此時的江如寶，幾乎快忘了自己也隻是個剛成年的愣頭小子。
語重心長的話說起來，還真有點一個中年醫生的樣子。
這一幕要是被熟悉他的人看見，快要驚掉下巴。
葉雪茗連忙點頭不已，“嗯，白醫生，我聽你的，我以後一定會很乖的，不會做犯法的事。”
前提是，彆人不要招惹她。
她算是看明白了，人這種生物，跟動物沒甚區彆，都是欺善怕惡的。
她絕對不會再讓奶奶和爸爸媽媽的悲劇重演。
誰敢害她，還有她珍惜的人，她一定會把對方挫骨揚灰。
這一次付家的事，是她大意了，被抓住了馬腳。
因為隻要對比蠱蟲種類，很快就知道跟她脫不開乾係。
她還不如直接承認的好。
同時，葉雪茗心裡，再次慶幸自己的直覺，又提前拆了一顆雷。
她就說，白醫生是華國研究蠱蟲的專家，付家人的情況，他一旦接觸到，肯定能看出眉目來。
各懷心思的兩人，把話都說開後，溫室裡的氣氛，又恢複了和諧。
江如寶等她的情緒恢複，才又開始追問：“小雪，我剛說的那種石皿，你最後一次見到，是在什麼地方？你還記得嗎？”
葉雪茗沒有直接回答，想了想，歪歪頭，問道：“白醫生，那東西也是他們從你祖師奶奶那裡偷走的嗎？”
江如寶點點頭，“是的。那是一件對我師門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我一定要找到。”
“好，那你讓我想想。”
葉雪茗也沒有再多問。
她垂下眼瞼，遮去了眼中一閃而逝的暗芒。
隻要對方能救回奶奶，不管他今天說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不管他這次是不是抱著彆的目的前來。
她都能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配合他，變成他想看到的模樣。
等再抬眼時，葉雪茗的表情又恢複成了天真和煦的模樣。
“你說的石皿，是指那個東西嗎？”
葉雪茗指了指放置在角落裡的一個黑色石臼。
大概籃球大小。
表麵黝黑發亮。
但此時放在角落裡，已經落了不少灰。
江如寶看過去……
當看到外形顏色都酷似師父所說的蠱皿時。
他都驚了。
“這麼寶貝的東西，你就丟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