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英在葉婉宜走進法庭的第一時間,就仿佛感受到了什麼。
她抬眼望去。
然後,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賤人,果然是你。”
“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你為什麼沒有死在外麵,你為什麼要回來?”
“啊啊啊啊——我當初就該把你也給賣了,賣到那最下等的窯子裡去,讓你過得生不如死……”
她的突然發瘋,震驚了一法庭的人。
眾人完全沒想到,曾經溫婉淑良、氣質高貴的付家老夫人,居然還有如此一麵?
反觀站在門口的那個女人。
就淡定多了。
雖然一看就上了年紀,但那份歲月沉澱的淡雅氣質,隻是讓她風華更加內斂。
想來,年輕時,定是個書香氣質濃鬱的名門貴女。
還沒等大家發散思維……
付國興隨後走進來,看著發瘋的章玉英,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厭惡。
“閉嘴!”
“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鬨喧?”
他心裡無比懊惱,他過去怎麼會被章玉英那副偽裝出來的戀愛腦和賢妻良母的表象,給蒙蔽那麼多年?
是燈下黑?
還是他自己不敢承認,居然娶了這麼一個玩意兒?
法官今天的壓力不小,見老首長都發話了,趕緊揮手讓庭警安撫被告,恢複秩序。
可章玉英怎會把這些庭警看在眼裡。
“走開!你們都給我走開!”
“我是付家上一任族長夫人,你們誰敢動我?”
“……我沒罪!……放我出去……”
她像個被刺激大發了的瘋子一樣,不管庭警怎麼好聲好氣地勸告。
她都拚命往葉婉宜和付國興的方向衝。
短短幾月就瘦削佝僂了很多的身體,在庭警的手下,跟個小螞蚱一樣,瘋狂掙紮。
“付國興,葉婉宜,你們這對渣男賤女,你們如此害我……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你們不得好死……”
其實在網上的輿論一邊倒的時候,她就知道,付國興鐵了心要給她定罪,把她送進去。
不然,那些冒出來舉報的小人物,他完全有能力悄無聲息地擺平。
章玉英不理解。
哪怕兩人的開始很不愉快,但之後幾十年的相濡以沫,不是假的。
她努力付出的幾十年,居然也沒能捂熱那個男人的一顆心。
隻要葉婉宜那個女人一回來,付國興的整顆心,就全偏到她身上去了。
可憑什麼?
明明陪了他幾十年,給他生兒育女的人,是她!
是她啊!!!
那個男人對她,怎麼能這麼狠?
章玉英怎麼能甘心?
如果是以前,就算麵對再複雜的局麵,章玉英也能端出付家當家主母的姿態,做到一副表麵雲淡風輕的模樣。
堅決不讓任何人看她的笑話。
可如今……
她日日夜夜被噩夢纏身,被反複的頭疼折磨,又被付國興的舉動剜心,早就不瘋魔不成活了。
去他的當家主母。
她不好過。
也不會讓彆人好過。
其實章玉英在付家基地已經鬨過很多次了。
但次次都被一支鎮定劑搞定。
導致她最近這段時間,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昏睡著的。
此時。
因為她的鬨騰,庭審現場原本冷靜肅穆的氣氛,像一鍋本就逐漸升溫的油鍋中,突然甩了一滴水進去。
“呲”一聲。
瞬間沸騰和躁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