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很多外麵紮紙人的手法有些不太一樣,是真正有‘骨頭’有‘血肉’的紙人。
很多紙人怕水,怕火,甚至大風都能被吹走,可封家的這些紙人,完全不怕這些,經過層層工序完成的紙人,在重量上跟正常人相差不大,抗壓能力很強。
隻是這樣一來,一個紙人的製作,往往需要較長的時間。
溫涵手上的這幾個紙人,就讓他一口氣忙到了後半夜。
直到高晉從外麵走了進來,神色古怪的看著屋裡的道神符,在打量了一圈牆角那的五個沒有臉的紙人,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她已經出發了,跟你想的一樣。”
道神符聳聳肩,抓起一邊的背包丟給高晉,同時自己也背上了一個,拿起一根毛筆,隨手在紙人的臉上畫了雙眼,抬手打了一個響指,身後五個紙人活動兩下稍顯僵硬四肢,蹦跳著就跑出了大門。
臨出門,高晉還怪異的躲開了一定的空間,上下打量著幾個古怪的‘東西’。
“這就是你從小學習的絕技,沒看乾爹用過,好像很神奇的樣子。”
難得高晉對這些東西有興趣,道神符也沒有掃興的意思,提著背包跟在後麵走到門口,看著幾個還有些歪歪扭扭的五個紙人說道:“不知道就對了,我爸壓根兒就沒學會這東西,這是他的遺憾,畢竟誰學了,誰就要承擔家裡的重擔,他對自己挺失望的。”
兩人閒聊一邊閒聊,順便追上了前麵逐漸適應身體的五具紙人,其中一具紙人一馬當先,抬手掀開了馬殿臣當年的寶座,露出了座椅下麵的巨大空洞。
隨即帶著另外四個紙人率先跳了進去,道神符和高晉跟在後麵,確定了下麵沒有任何打鬥聲音,這才從上麵跳了下來。
下麵的空間黑暗依舊,赫大嫂顯然也沒有長時間留在這裡,五具紙人飛奔著衝進了後麵的隧道,在道神符的指揮下,飛快的追了出去。
隻是在兩人經過靈位供桌的時候,道神符有點好奇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些靈位,隨後走上前看了一圈。
“馬殿臣的靈位不見了……我要是沒猜錯,巴圖魯也被她拿走了。”
“當年的馬殿臣,在東北也有鷹王的名聲,早年不也是養了一隻白雕嘛,怎麼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上課不認真的毛病,有時候也是真的坑人,反正道神符之前確實就沒想起來這個問題。
直到他看到供桌上的靈位不見了,這才想起來,自己對於赫大嫂的關注還是少了。
“要我去抓她回來嗎?”
高晉冷冰冰的語氣,讓道神符有點意外,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升溫也不算很快,但應該也多少有點端倪了。
兩人在飯桌上的秋波都不是暗送了,就差明著甩了,這會兒跟自己裝冷酷有意思嗎?
道神符苦笑著搖了搖頭,剛想說算了,就聽到不遠處一陣打鬥聲響,而且一聲沉悶的獵槍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道神符也不敢在這裡耽擱了,隨手拔出腰間的梟首刀,身形靈敏的竄進了暗道當中。
高晉甩開大步,緊跟在道神符身後一個身位,隨時等待著有什麼意外,他就第一時間衝上去。
結果顯然是他想多了,兩人衝到這條隧道的儘頭,就看到五個紙人,勢大力沉的拳頭,此時正擊打在一個身穿獸皮,頭戴氈帽的老人身上。
那老人長了一張刀條子臉,滿臉蒼老的皺紋,身形有些佝僂,但最吸引人的,無疑是他那黑色的眼罩旁邊,一隻狹長的眼睛裡閃爍的精芒。
而另一邊,赫大嫂正手持獵槍,對準了一個紙人的背後。
不過沒等她開槍,那紙人就機械一般的一個原地轉過了頭,碩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赫大嫂手上的獵槍在慌亂下脫落,雙腳在半空中不斷的蹬踏,卻怎麼也掙脫不了這個方頭方腦的怪物手臂。
正當道神符和高晉要趕過去的一瞬間,一個四爪著地的身影再一次加入了戰圈。
之前在白天逃掉的錢虎又出現了,隻是此時出現的錢虎,雙眼猩紅,在夜晚之中散發著淡淡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