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道神符也不介意,稍稍坐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說道:“你說的天授指引,要是不去做,會有什麼後果?”
“我是說,這種命令一樣的東西出現,難道你們家的族長代代都是好脾氣,沒有一個想過要反抗嗎?”
說實話,道神符沒有感受過,多少覺得這種事情有些離譜,好像也沒聽說過張家人有什麼堅定信仰啥的,怎麼就感覺好像被人洗腦了一樣?
而事實上,他這個問題,對於張起靈來說,同樣也是個很難解釋的問題。
至少這一次他猶豫了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說了一句:“應該是強製的,天授也是有代價的,會破壞大腦中的記憶,完成天授的指引,就或許有機會找回丟失的記憶,所以沒有人反抗。”
果然,這個世界的張家族長,簡直就是個忙碌的苦命打工人角色。
沒啥福利不說,還落一身的毛病,道神符這會兒都有點可憐他。
同樣都是盜墓家族,封家的族長雖然有點……但這個家族的人通常隻是把盜墓當成愛好,大部分都是以研究為主,生活還算閒散,即便是最後有個異想天開的族長,最後也沒搞強製‘陪玩’那一套。
話說真要是強製‘陪玩’了,那估計也不會有封家後人存世了。
反正張家在道神符的眼裡,簡直就是一幫苦逼的工具人,心裡後續的話都有點問不出口了。
但好不容易這‘啞巴’今天似乎有幾分聊天的興致,他最後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我記得,你們張家好像在雪域有個分支是吧,藏區有個天授唱詩人你聽過沒有?”
這件事,其實道神符兩年前就已經叫人在藏區周邊了解過了。
但效果一直不佳,畢竟藏人的保守和排外是公認的,沒有桌球那三寸不爛之舌,和他那好像‘社交悍匪’一樣的性格,很難跟這些人拉上交際。
至於天授唱詩人這個特殊群體,在藏民之中是有些崇高地位的,提起這個詞之後,挨打的可能性比較大。
其實最開始,道神符就以為這所謂的天授唱詩人,跟歐洲那些吟遊詩人差不多的職業,都屬於是混娛樂圈的。
但這件事在手下幾個夥計挨了揍之後,他才慢慢的正視起這個神秘的少數群體。
直到今天在赫連風嘴裡提起了“天授”這個詞之後,他才隱約想起了“天授唱詩人”這件事。
可惜,這一次,他把事情想的有些簡單了。
張起靈搖了搖頭,麵無表情的低著頭,良久之後才憋出一句:“不知道,我隻是聽說,這類人在藏區有很崇高的地位。”
“這些人在經曆了一場大病或做了一個夢之後,便能夠背誦並說唱格薩爾史詩,整部史詩長達千萬字,普通人幾乎不可能完全背誦,但這些藝人卻能做到。”
“即便這些人在此之前,可能根本不識字,所以他們也被稱呼為,神授藝人。”
說實話,這個故事有點離譜。
但他還在細細的品味這件事的始末,努力的回憶之前赫連風留下的線索,手指也在下意識的搓動那枚骨頭珠子。
隻是這下意識的小動作,剛好落在了張起靈的眼中。
麵對這枚骨頭珠子,張起靈的表情就有些凝重了,大腦中的一陣刺痛,甚至讓他不由皺起眉頭,複雜的神色變換不斷,最後聲音有些疲憊的說道:“他也來自藏邊,屍陀林的味道我似乎很熟悉,可我又不記得了,印象中我應該去過,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那時候我見到的並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