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我的神啊,貴圈太亂。這都什麼關係啊,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許則勻突然被堵得啞口無言,按著肩膀讓知意重新坐下,抬抬手對化妝師示意“繼續”。
整個房間都是他來回踱步的聲音。
第二場錄製,她連一絲眼風都沒有落在他身上。
許則勻覆手站在暗光的地方,從攝影機的顯示屏看鏡頭裡的妹妹。
長大了,腰身抽條了出來,又細又搖曳。
脾氣怪,語氣衝,不聽話,怎麼想都還是以前那個圓乎乎的小妹妹可愛。
第57位選手上台,來自T國,恩竹·同帕拉。
聽到這個名字,許則勻整個人都顫了一顫,這個姓氏太熟悉,是那個國家,某個顯赫家族的身份象征。
他抬起頭,望舞台正中央的少年。
漢語不怎麼流利,磕磕巴巴說,熱愛表演,熱愛唱跳,熱愛舞台,今年14歲。
時光久遠,但是從恩竹臉上能看到他吸煙刻肺的相似輪廓。
許則勻的拳頭握了又鬆,胸膛起起伏伏幾個來回。最終穩定心緒,掏出手機發信息。
又走到外場,交代小七仔細調查這位‘恩竹·同帕拉’。
成長經曆,求學經曆,什麼時候來的中國,怎麼來的,和誰來的,來了之後在哪裡停留,和誰接觸。
“所有信息,可以的話,連他的襪子顏色都給我扒出來。”
話都沒講完,許則勻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拔腿往場內跑。
氣喘籲籲地站在錄製棚裡,看見知意安然無恙坐在那兒。
她儀態一向好,背挺得很直。臉上的笑容是溫軟和煦的,目光中有鼓勵和欣賞,看著台上正在展示的恩竹。
許則勻捏了捏眉心,垂下頭搖搖。
唉,是不是偏偏對他脾氣臭?
知意自己也留意了恩竹,作為T國選手,期待感為零出場,卻能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他的舞姿絲滑有創新,比‘星光娛樂’要推的幾位練習生有勝之而無不及。
眾所周知,T國的藝人業務能力對比國內是有一定差距的。
但是恩竹倒是一個好苗子,如果他考慮在我國發展,知意思忖著,可以通知藝人開發部把他簽下來。
為了趕進度,攝製進行到了淩晨兩點。
卸完妝,爆閃銀的大G在門口等著。
“上來,你的車讓小七開回去了。”
“……”
“這麼晚了,你想危險駕駛?”
“……”
也是。
她拉開車門上車,打了一連串的哈欠。小拳頭不停地錘自己的肩膀、頸後和後腰。
許則勻斜蔑了一眼,默默打開座椅按摩。
“累嗎?”
“累,但是我會錄完。”她的眼睛望著車窗外,留給哥哥一個後腦勺,“你還是給你女朋友找其他工作吧。還有,謝謝許總為‘星光’的藝人操心。”
……
“明天要跟淩遠吃飯?”
“嗯,有時間的話。”
“最近出門,帶上小七。”
知意再次氣笑了:“你見誰約會帶著助理?你嗎?我可沒見媒體拍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