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麵無表情:“小姐,少爺出差了。”
“出差??我以為有什麼大事,急慌慌把我從大老遠拎回來!他去哪出差?”
“小姐,我也不清楚。”
知意的眉毛挑一挑,當場拿出手機開免提:“許則勻,你不在申城?”
“腓腓,小七接到你了吧?”
許則勻的語氣柔和下來,和她在瓦底時,他那種急吼吼催命式聯絡完全不同。
就是這樣,知意像風箏,許則勻像風箏線。
知意就是去一趟東南亞,他非得拽她回來。現在人剛一落地,這根線又鬆了。
他什麼意思?!
知意提高音量,又重複一遍:“許則勻,你在哪?”
“玉南。”她能聽見電話那端許則勻清淺的呼吸,“腓腓,我這邊有些事情處理……”
知意直接摁滅電話。
空曠明亮的大廳,她目光凜凜:“是你開車,還是我自己找司機開車?”
“什麼?小姐。”
“去玉南。”知意咬著牙說這三個字。
她這個暴脾氣,必須立刻馬上衝到許則勻麵前,耳提麵命地問他:究竟在搞什麼鬼?!
小七撓撓頭:“小姐,您先回家休息吧……”
“行,我自己安排司機。”
“彆,小姐,我載您去。”小七隨了許則勻,老板都怕的人,小七也怵怵的。
小七開的這個轎車不夠舒服,拉著知意回‘東華一品’換車。
“小姐,我可以告訴許總一聲嗎?”
知意挪到MPV上,把副駕和中排直接調平連成一張簡易臥鋪:“告訴他什麼?要用他的車啊?”
“不是,”小七撓撓頭,小姐和許總的車,什麼時候分過你的我的?接著說:“告訴許總一聲,咱們要過去吧?”
“到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哦。”
知意躺下前,確認一遍:“你今天休息夠了吧?不會疲勞駕駛吧?”
“不會,放心吧小姐。”
……
許則勻躺在這間邊陲小院的堂屋床上,輾轉反側。
他小時候也很少到真正的邊陲、鄉村、農戶中來,這樣的體驗是成年之後才有。
剛開始,很不習慣這裡的味道。睡著覺,土腥味和草苦味就往鼻腔裡鑽,這裡也比城鎮的樓房潮濕,現在倒習慣了。
在申城,常常會想起這裡的未完之事,一次次回到這兒。
知意安全了,他本應能睡一個好覺。
但不知道為什麼,右眼皮一直跳。
這丫頭現在脾氣大,這趟差出的,她肯定窩著氣。估計等他回去,還要一頓冷嘲熱諷。
這一晚上,許則勻也沒睡踏實,眯了幾覺,天光大亮時被手機鈴聲徹底吵醒。
“許則勻,你在哪?”
“玉南啊。”他剛睡醒,甕聲甕氣。
知意打開車窗,看著街邊的豆漿糯米飯咽了咽口水:“我是問,哪個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