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八歲,知意的成人禮生日會結束當晚,許則勻剛剛回到自己的臥室,理所當然收到了她的信息。
【來我院。】
【帶上貨。】
許則勻翻白眼嗤笑,小鬼頭,整得像黑幫接頭一樣。
她卸掉妝容,換下禮服。
這是盛夏,但睡衣她喜歡長袖長褲,棉線織的稀薄。
已經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等他,煞有介事準備了幾樣乾果、點心。
初次喝酒,當然是啤的比較容易接受。
知意長睫忽閃忽閃,盯著他倒酒的動作,目光如炬到像會發光。
白色的綿密泡沫浮上來,她迫不及待的舔了一口。
大概,是第一次養成的習慣,知意從那時愛上吃啤酒花花。
攏著纖細手腕的袖口,是布料捏折起來的堆疊花邊。許則勻眼睜睜看著她喝到第三杯開始,杯中酒還是沒有節奏的晃悠。
他簡直扶額,這醉得也太快了。
伸手去拿她手裡的杯子,小丫頭竟然攥得很緊。許則勻起身,蹲在知意身旁,大掌握住知意端杯的手:“腓腓,哥哥再給你添酒好不好?”
她麵上飛上兩片緋紅,搖頭:“還沒喝完呢。”
……思路倒挺清晰。
許則勻笑:“倒出泡沫給你看。”
話還沒落音,小手就卸了力。
他剛剛鬆了半口氣,結果那小爪子轉移到他臉上。兩隻手並用,捧著他的臉,一瞬不瞬地盯著。
盯到許則勻差點心裡發毛,向日葵般明媚的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她開口:“女媧炫技之作。”
什麼什麼?
幾天後,許則勻偶然想起來,在手機上搜索了一番,才幡然醒悟這時知意在誇他帥。
但他當時根本沒機會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當時蹲著,仰著頭,哄著他第一次喝酒,三杯就醉了的妹妹。
——他的妹妹因為誇他帥,現在正俯著身,端著他的臉。
話畢,精致的卸了妝的小臉迅速湊近,“mua~”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
許則勻不知道這算不算吻,
——她親她的巴塞羅小熊時,也是這樣。
力道很大,實實在在,但停留很短,速度很快。
行雲流水的動作結束,知意臉上那個短暫暫停的心滿意足微笑繼續播放,放大,延伸。
知意的兩隻手臂直直搭在他肩上,小手在他腦後交叉。她說:“哥哥,我好喜歡你呀。”
……
鬥轉星移,錯亂時空。
平行而坐,他靠上,她靠下。
幾乎相同的角度,知意抬頭,許則勻低頭。
他的手扣在她的後腦,最後輕輕啄了一下,撤離開時,許則勻內心無比清晰:他沒醉。
今天的信息量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