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卷好遞到知意手裡,來不及的時候直接拿著喂她。剛剛淋上的滿滿料汁在她口齒之間飛濺,又順著餅尾滴在許則勻手指上流到手心裡。
紅紅的油油的,還伴著細碎的菜葉子,小七生怕許則勻這個有輕微潔癖的人爆發。
但是許則勻好像完全不在意,伸手抽了一張紙巾隨意一擦,繼續溫柔地舉著:“來,腓腓,吃。”
對麵的奈施施笑眯眯得甜美可人:“知意姐,你和許總兄妹感情真好。”
“咳咳咳咳……”嶽澤突然咳嗽起來,指著碗裡意思是辣椒嗆得,為了更逼真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結果回到酒店,許則勻剛衝完澡,就接到了知意的電話:“又不舒服了。”
知意回到房間,起初是拉肚子。兩三次之後,突然開始發燒覺得冷,她擔心影響大家出來玩的心情,自己拿溫水擦拭了,物理降溫。
很又出了一身熱汗,體感溫度就好像從嚴冬進入盛夏。
當時知意想起了小時候帶她的阿姨說過,發燒時,出了汗就快好了。
直到她半小時內經理了三次忽冷忽熱的不適,發覺自己渾身乏力到站起來腿在打顫,知意隻能承認,她大概是又生病了。
許則勻看到她的發絲貼在臉上,不住打冷戰的樣子,根本沒辦法淡定。
雙臂把人橫抱起,大步流星開始衝。知意的頭腦依然是清醒的,可是身體極度的不舒服讓她發不出聲音。
隻能隨著他的步伐,額頭一下一下撞在他的鎖骨上。
許則勻感受著懷裡的人體溫驟升驟降,覺得心臟都被揉攪成了一團。
築城人民醫院,夜班急診的病人不多。年長的醫生問了病情,拿著聽診器在前胸、腹部和背部停了一圈,拿起筆,做出結論:“水土不服。”
許則勻:“要不要緊?住院還是留觀?”
“不嚴重,我這裡開一些藥,你們拿回去吃。”
他的神色這個時候才漸漸恢複平淡,人仍在懷裡摟著,一刻也沒放下過。埋頭在她耳邊說:“腓腓,吃了藥就好了。”
藥方遞過來,看著許則勻還在微微顫抖的手,醫生還對著知意打趣:“小姑娘,你男朋友對你真好。看把他給嚇的。”
她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心跳得更亂。但是小小的傲嬌發作,喃喃:“他不是……”
“去吧,抓緊取藥,在大廳吃一次再離開。”
一個病人,一個全身心都係在病人身上。
兩個人誰都沒注意,醫生身邊年輕的助理,手機在桌麵底下偷偷拍了一張照片。
……
大概是藥物助眠,知意的清醒記憶隻到取藥房門口的等待大廳。
那裡所有的醫生護士看到許則勻那麼抱著知意,一下也不肯撒手,都以為是突發急症,取藥、熱水都有人準備好。
她在他帶著沐浴味道的懷裡,在幾個陌生人的注視下,吞咽了糖衣藥粒。
視線最後是許則勻的喉結,近在眼前,是白皙如玉的陡峭峻嶺。
她覺得右手被禁錮,很不舒服。
努力動了動,依然掙脫不開。
眼皮像又千斤重,緩緩抬起,才發現這裡是酒店房間。
手被許則勻握著,他俯在知意床邊睡著了。剛毅的鼻梁輕輕貼著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