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勉力彎了彎唇角，小聲道：“都行。”
路雲和:“那就紅的。”
馬挑貴的有個好處，那便是馬具基本上配備齊全，無需東奔西走，連草料都有備的。
交付押金，簽了書契後，二人牽馬上了街，找了個食攤吃過中飯，於傍晚時分出了新開門。
新開門外的昌平瓦子是嘈雜與靜謐的一道分界線，過了昌平瓦子，行上一條蜿蜒大道，建築便開始越來越少，地界也越發平坦，視線亦越來越開闊。
四周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並遠處水聲，風中除了有草木清香和湖水的魚腥味外，還夾雜著濃濃泥土的潮濕氣息。
布料貼在身上，冰冰涼涼的。
路雲和仰臉望略灰沉的天，這下是真的快要下雨了，他把傘從褡褳裡拿出來，遞給阿白，阿白沒有反應。
路雲和歪頭看她麵上神色，見她一臉消沉，不由得歎了口氣，自責話說得太早，怕是整個旅程都要鬱鬱寡歡了。
他分明還挺期待這趟旅程的。
路雲和唉聲歎氣地把傘放進阿白馬背上的褡褳中，靈機一動，旋即笑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話說——前朝有位官員，一日要出遠門，便雇了頂轎子，可走到轎子前卻又臨時換了心意，想坐馬車，便吩咐小廝換馬車來，小廝顯得很為難，便說道‘老爺，這麼短的時間，小的怕是來不及找馬車，不如，您把轎夫們當做馬？’，然後你猜怎麼著？他被轎夫們圍著打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哈哈哈哈......”
阿白:“......”
路雲和尷尬:“咳咳，那個…不好笑啊，那、那我…再給你講一個…”
“不必了。”阿白實在想一個人靜靜，勉力彎起唇角，露出個慘淡淡的笑容：“很好笑。”
路雲和看出她的勉強，可又實在找不到安慰的話，手也舉了幾次又放下，始終沒辦法落在她的肩上，搜腸刮肚卻也隻搜出一句“彆想了”的蒼白安慰來。
路雲和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乾脆停下腳步，鄭重道:“哎呀好了，你要是實在不開心，就罵我打我吧，是我不該和你說那些，讓你不高興的。”
阿白亦停下腳步，搖頭道:“這不關你的事，早些看清也好，我隻是…沒有辦法接受，忽覺天大地大，沒有什麼是真正屬於我的，心裡忽然——很空…”
路雲和惻然:“我明白那種感覺。”
“你怎會…”
路雲和適時阻止道:“不說我，現在是你的問題比較重要。我隻需要你記住，隻要心中裝著天地，隻要還在路上，就不會一無所有，我們還有我們的誌向，有想要完成的事。你看。”
路雲和抬手指向前路，阿白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出去，蜿蜒道路起伏綿延，似乎無窮無儘，遠處湖山相連，在遙遙的地平線那端形成一條墨綠青藍的線。
路雲和:“這條路很長，可是沿途的風景卻很美，遠處有山、有湖，近處有鳥語花香、林浪起伏…天地之大，道路無數，美景無數。”
路雲和忽然捉起阿白的手貼上自己胸膛，